在一间有很多台电脑的房间里,陆建军仔细的看着电脑上儿子发过来的邮件,一个字不落的反复的读着。
“报告张厅长,电话号码已经查明,没有身份登记过,是在五年前就已经发生的号码,但是,一直都保持着续费使用。”一名女警官向几个人汇报着。
“再查一下,看这一批电话号同期前后开卡的号码,有没有相同情况,就是一直续费还在使用,而且没有实名认证过的。把所有号码找到,把所有的通话记录都找出来。”王铁良指示道。
“再把同期电话,在前一年内不再缴费被停机的也找出来。”陆建军补充道。
“对,仔细查,一定会有什么漏洞的。”
“老陆,这张照片,有什么信息可以值得注意的吗?”张厅长问道。
“这个照片,什么也没拍到,只有明川和背后的墙,而这面墙上,一点特别的地方也没有。但是,配合他写的第一句话,还是可以看出来点信息,我还不是特别确定。”
“新房落成送52度好酒……”王铁良已经读了三次这句话,但是,却一点也摸不到头脑。
“我家搬新家的时候,他是有买过一瓶酒,用自己的积蓄。但是,那时他买的酒,应该是个高度的散打酒,不是什么好酒。”陆建军回忆道。
“散打的?那写52度是什么意思?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吗?”王铁良猜测到。
“新房落成?那时这房子并不是刚盖的,而是一个盖好有半年的房,我拿到名额搬进去的。另外,这个52度?是高度酒,好酒的意思,是这瓶酒,会比较贵。他经常说让我喝点好酒,别总喝差的,我也会说好酒比较贵。他就给我买几箱,说不能天天让我喝好的,先买一年的量,每星期喝一瓶好酒。”
“每星期一瓶?那不就是52个星期,52瓶酒?”王铁良有些激动起来。
“星期、周、贵的酒。但是,这酒不是搬新房的时候买的,是去年。他买的是康庄酒。”
“康庄?这酒应该是T城地区产的吧?而且,这个酒的产地,应该是在城东南面的康县。”王铁良说道。
“IP地址所能查到的,只是说这个邮件发送地址是来自T城的东南边。会不会,明川是要说,他的位置是在这附近?”张厅长一只手托着下巴,一边说,一边思考着。
“新房落成,这个房子是新的!他呆的地方,是一座新建的建筑。”陆建军忽然结合照片想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信息。
照片又被分析了一遍,大家一致达成共识,照片里虽然只有一堵墙,但是,这墙上的涂料看上去很干净,很整洁,这样的房子,应该是新建的仓库、球场或是车间。
另外,关于康县这个位置,也被画在了地图上,作为主要的搜索区域的目标。
“我一直没听你说过和林苏认识的事,直到上次被彭岩挟持。”这句话里,提到了两个人的名字,陆建军认为,这是要表示,他们一个人都是在这里的。直到上次“挟持”这个词,应该也是提醒,他们确实是在危险之中。
“林苏和彭岩都在一起,那小李呢?他怎么没提及小李?”王铁良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又看了一眼邮件和手上的照片,他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喊道:“这里有颜色的不同!”
大家都围到了这张被调整并放大的照片边上,在王铁良手指的位置上,是陆明川的手掌,他手右端着一个玻璃的茶杯,左手是放在向前的,而在他的手背上,有两个颜色不太一样的地方,在反光。
仔细辨认之后,他们看到了,那上面,是三个字母:PDC。
“彭德才!”陆建军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这个名字。
“快查一下,彭德才现在在哪儿。”王铁良说道。
“他明天是要出狱了。”陆建军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这两天。明川说这个名字,应该是他所得到的信息,和这个人有关系。”
“还没出狱,这个人不可能是挟持他的人,应该是想告诉我们其它的情况。马上安排人了解情况彭德才出狱的具体时间,安排人员跟踪。”王铁良建议到。
“52度的好酒,是说他的事。”陆建军忽然说道。
“什么意思?”张厅长和王铁良都对这句话非常惊讶。
“他今年52岁,52度,可以理解成52年,好酒,也可以理解成是要救他的意思。就是说,他有可能,在出来之后也会被带到这个新房子里。”陆建军微沉着脸说道。
“明天释放!这个时间点,很特别。”
“上次的挟持,彭岩,应该不是主要来问这些问题的,应该就是要把我们都劫持走掉。只是他因为一些他从来不知道的信息,引起了情绪的变化,所以才会中途发生了要独自离开的意外事件。”陆建军继续说道。
“我还是没想通,挟持你和明川的动机是什么呢?”王铁良的问题,也让陆建军陷入了沉思。
“罗茂明还说了,潘耀东给他的指示,是要彭岩把你们挟持之后,带去33号公路和康县的交叉路口!这样的话,康县真的有问题。”张厅长说道。
原来,在一小时之前,罗茂明已经按照陆建军的指示来到了这里投案自首。他把自己掌握的所有信息,都简明扼要地告诉了陆建军。
陆建军看着这个曾经在车边上,没有对自己下手的人,心里百感交集。如果当时罗茂明按照潘耀东的指示,把自己杀了,那么,现在的陆明川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王启康的信息也已经反馈回来,他在十天前,已经正式从学校宣布退休。本来不到年龄的他,提出了辞职,学校不舍得他再去其它院校,于是和他进行协商,让他以个人原因,提前退休,并保留了很多名义职位,还答应如果他本人在未来愿意,可以再度提出返聘。
这个人自从离开学校之后,就已经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而陆建军和王铁良也得知一个更为惊人的消息,那就是之前省厅接到举报的举报人,正是在精神病院里多年的王启康的妻子,王雨菲。
王雨菲把自己丈夫对她讲的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归类,写成了一封很长的举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