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与远方

        故乡安置不了肉体,他乡容纳不了灵魂。今天,我想说说这句话。

        记得当初踏上北漂征程之时,看着母亲渐远的身影,泪眼婆娑,沉默不语。

        您说过,不管前方几多坎坷,您都依着我的执着,却为何要让泪水闪烁,别流泪,那样会使我懦弱。

        驶向北国的列车,绝别的是不舍,还有久久的沉默,总以为,您的臂膀遮挡了风和日丽,现如今才明白,您是在顶着风雪雷雨。

        北去的列车满载着思念,思念是窗外的丘陵绵延,绵延的是心中的哀叹,哀叹着别离了的港湾,港湾是母亲的笑脸。

        不知为何,如今总是想起身在家乡的父母,他们的语重心长,他们的唠唠叨叨。还有村头的古槐,古槐下的小小庙宇,眺眼望去郁郁葱葱的几亩竹林,以及那在阳光下翻滚的麦浪和金灿灿的油菜花。都说近乡情怯,可是身隔千里之遥,却还总是心心念念,思念那方幼时用脚掌丈量过的每一寸土地,脑海里走过千遍万遍,一草一木都满含亲切。耄耋之年才会情根深种的乡愁,在年纪轻轻的自己身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可越是强加阻拦此种心绪,思念越是来势汹汹,如大潮巨浪。

        静下心时与父亲视频通话谈及此事,我们家的李老先生说,现如今都是这样,年轻人外出务工,家里边留下老人和孩子,基本家家如此。你在如何不舍,在如何思念,总比不过养家糊口来的重要。家里边除了收效甚微的务农,便是一些他人走过的大部分被宣告行不通的路子,而且当下形势便是如此,除了随大流也就发发牢骚便可以了。

        我想也是如此,便就如此吧。可总觉得,都是这样也并不代表都该这样,都说养儿防老,可儿在千里之外,与子携手,子却不在身旁,一切为了孩子,孩子却成了留守儿童。然而我们,将自己囚禁在一座巨大的城市,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只有孤独的自己,奔波在三点一线,跟摊贩讨价还价,跟房东讨价还价,跟生活讨价还价。走进幽暗却并不廉价的出租房,走进打着隔断的老式小区房,走进空间足够却容不下心灵的昂贵小区。没有系着围裙帮你脱下外套的妻子,没有欢呼一声扑进你怀里的孩子,没有端着茶水看报纸的老人,只有自己,孤零零的自己。我想,不该是这样,这样是不对的,可不对在哪里,这是不是应该深思的一个问题。

       我们迷茫,我们渺小,我们无力改变,我们没有方向没有光亮。我们甚至不敢去想象能在北上广深这样的地方拥有自己的房子,就算你拼了命去努力,去挣钱,买到了房,结果我们的根还在故乡,我们的户籍还在故乡,孩子的教育问题又是一座新的大山。这应该就是我们这代人天生要承受的,不用经历战火纷争,不用经历食不果腹,却要经历心力交瘁,压力如山。

        可能很多人会觉得这是在无病呻吟,但是如果连倾诉都成为一种奢望,都要小心翼翼,那岂不是一种更可悲的人生。如果你也身处在这繁华的大都市,如果你也拥有一个孤独的灵魂,如果你也在茫然无措,那么,请拿起你手中的笔,试着倾诉,试着在字里行间中寻找出路,试着问问自己,你想要的幸福是什么,你想要的快乐在哪里,也许你就是自己的救世主呢。希望你不要总是眉头紧锁,希望你冬去春来不在困惑,希望你黑暗之时心中有灯,但愿你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摸到故乡的云,就能摘下故乡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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