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珩当着宋南清的面,除去外袍,又解开里襟,露出满是伤痕的胸膛:“你随时可以动手。”
随着他的动作,胸口处的那块伤疤也显现了出来。宋南清见了,莫名一阵熟悉,手中的刀无论如何都刺不下去了,拿着刀子的手也慢慢垂了下去。
“动手啊!”
她想停手,顾景珩却把她刚才的话当了真。他不光出言催促,还猛然出手,在宋南清的惊呼声中,将人拉了过来。尖锐的刀尖瞬间刺破他的胸膛,血腥的气味弥漫在两人之间。
“你疯了?!”宋南清被他的疯狂吓到了,甚至忘记抽回手中的匕首。
顾景珩一脸平静,仿佛感受不到痛似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宋南清怔怔的看着他,她刺中的地方,正是那道令她感到无比熟悉的伤疤。她仿佛被火烧了一般,下意识的想要松开手,但是却被男人提前觉察到了意图,将她牢牢地困在了自己的怀中。随着他大幅度的动作,刀尖进一步刺入,鲜血顺着匕首,流到了宋南清的的手上。宋南清吓了一跳,拼命挣扎。
她根本无意伤人,之所以说要杀了他,只是为了逼他放过自己一家三口的权宜之计而已,她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般疯狂,这般让人害怕!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放开我!”宋南清奋力用另一只手去推他的胸膛,可是她的力气在顾景珩面前犹如蚍蜉撼树,简直不值一提。不得已,宋南清开始向后用力,想要冲破男人的桎梏。
这一次,顾景珩倒是没有阻拦她。
他们一个退,一个进,宋南清慌不择路,没一会儿就被顾景珩逼到了床脚。
宋南清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仿佛无休无止,眼看着顾景珩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宋南清真的害怕了。她脚一软,跌坐在了床上。
顾景珩等的就是这一刻!他野兽般的扑了上去,将人压倒,不等宋南清惊呼出声,狂风暴雨般的吻就扑面而来,让她几乎要窒息。这种强烈的吻,是宋南清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那种该死的熟悉感再一次将她笼罩,让她甚至忘记了挣扎,只能沉溺其中。
原本,顾景珩只是想要一个吻而已。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对宋南清的渴望,早已不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了。此刻的他,犹如是即将渴死之人遇到了水源,一发不可收拾。他想念了她太久太久,想的快要死了,简单的一个吻,又怎么能够满足他?!这个吻逐渐变了兴致,一发不可收拾……
宋南清觉得自己呼吸不畅,想要推开顾景珩,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急的红了眼眶。就在顾景珩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陛下,有急报!”
顾景珩额上青筋暴起,他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怒喝道:“滚!”
那人也知道打扰了皇上的好事,可这件事真的十分紧急,不得不报。他硬着头皮,再一次开口:“陛下,事态紧急,不然臣也不敢惊扰陛下。”
顾景珩看着宋南清娇艳的脸颊,叹了口气,又在她脸上不依不饶啄了几下,才不情不愿的起身穿衣。
宋南清这才缓过神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景珩:“你是,当今皇上?”
“是。”顾景珩承认的直截了当,他从来也没想隐瞒自己的身份。
宋南清心头大乱,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想不明白,顾景珩贵为天子,为什么非要为难她这么个深闺小妇人?
顾景珩叹了口气:“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给你心理负担,你不用在意,在你面前,我不是皇上,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说完,他揉了揉宋南清的头,笑望着她。他这么一说,宋南清这才意识到,在她面前,顾景珩从来没有以朕自称。
顾景珩见她没有反应,带着失望离开了。他走了好半晌,宋南清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身上凌乱的衣裳,她羞愧难当,连忙整理。宋南清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时沈子明一有想要跟自己亲热的意图,她就下意识的抵触,可此时此刻,却被陌生男人的吻撩拨的情难自已。甚至人都已经走了,她还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宋南清红着眼睛,喃喃自语:“宋南清,你这样做,对得起子明对你的一往情深吗?!”
……
顾景珩黑着脸推开书房的门,发现一众下属早已候在里面了。
见他面色不虞,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圣上。
“急着叫我来,有何要事?”顾景珩沉声开口。
一封军报被人呈了上来,他随手打开,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越来越沉。
“陛下,如何?”
顾景珩随手将军报递给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人,示意他传阅下去。
待众人都看完军报上的内容之后,才出言相问:“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赵太尉居心叵测,居然趁着陛下重伤,在闽州休养尚未回京之时,打起了这大祁江山的主意,实在是狼子野心,臣请命,先行回京,捉拿叛贼。”
“臣请命。”
“臣请命。”
“……”
看着跪了一地的重臣,顾景珩斟酌再三:“何将军,你持朕手谕,先行一步,去京郊大营调三万精兵,其他人稍安雾草,随朕一同回宫,捉拿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