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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加馨主题第十九期“法与情的思考”征文活动。

一

这两天整个大江河村都沸腾了，平时生性胆怯，胆小怕事的王翠花竟然把老公杀了。她老公叫张强，说起来也算个人才，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年收入二三十万，在大江河这种小地方，真可谓是人中龙凤，让人羡慕的翘冠。不过他不学好，后来学城里人，在城里买房养起了小三。自此，王翠花的厄运降临了，稍不顺心就对她拳打脚踢，甚至是棍棒加身。那是真打啊，有一次打得王翠花昏迷了三个小时，最后惊动了派出所，把张强抓到派出所关了一天。

有钱就是好，在派出所的24小时中，张强用钱开道，不但没受一点苦，反而还结交了一个小警察。出来后不仅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把王翠花当成了不用钱的奴隶和出气筒。

王翠花呢，受欺侮后只会抱着女儿芳芳痛哭，恨自己肚子不争气，要是自己生的是一个带把的，张强就不会到外面养野女人虐待自己了。而且她又是个外嫁女，为了追寻爱情，几乎是和家里断绝了联系才嫁给张强的。因此，被张强打后因为没有娘家人撑腰，她本人又生性胆小怕事，逆来顺受，使张强对她更加肆无忌惮，根本没把他当老婆看。

王翠花悔啊，想当年他们在同一所大学读书，同系不同班，她爱张强英俊高大，阳光帅气。张强喜欢她小鸟依人，温柔可爱。没多久两人就走到了一起。毕业后追寻张强回到大江河村，两人白手起家，从收购山货摆地摊开始，到开网店开公司，最后开了这家年入二三十万的三农公司。

有了钱后，张强抖起来了。以照顾老人孩子为由让王翠花回归家庭，不准她再碰公司里的事，回家做全职太太。王翠花本来是不想被孩子拖住的，怎奈张强能说会道，把她哄得团团转，虽然心有不甘，还是美滋滋地回了家。

没有王翠花的牵制，张强在公司里是混得如鱼似水，大显身手。不过他工作重点不是放在业务上，而是在招蜂引蝶，玩得要多花有多花。有人偷偷告诉王翠花，她也问过他是怎么回事，张强说是业务上的正常交往，要她不要小心眼，他爱的永远是她。王翠花本来还有点疑惑，在他信誓旦旦的表白中，最后选择了相信他。

男人的裤腰带嘛，一旦解开，就没有一次和无数次的区别。而王翠花呢，一次次地选择原谅了他，让他有恃无恐，学别人在城里买房养起了小三。

二

当王翠花听到张强在城里养小三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平时小打小闹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明目张胆地养二奶，哪个女人能忍得住。她烦啊，想闹都找不到闹的地方。她去过公司，门卫直接挡了她的驾，说是老板吩咐，不准她踏入公司半步，否则就炒门卫的鱿鱼。王翠花心软，不忍让门卫为难，只得作罢。门卫见她离开后，对着她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痰，心说这个女人真是傻得可爱，稍微说两句好听的就信了，难怪被老板耍得团团转。

王翠花想给张强打电话，打来打去都是无人接听。次数打得多了，直接关机还换了电话号码，反正就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傻人有傻办法，既然打电话找不到人，那就在公司门前等吧！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等了七天后的傍晚，张强终于驾车回了公司，在进门那一刻，王翠花堵住张强，问他这几天去哪里了？

“老子去哪里还要你管？是不是吃多了想让老子给你消消食？”张强正眼都没看她一眼，一把推开她往门里走。

“你，站住。”王翠花等了他一个礼拜才等到人，肚子里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拉住他的衣角不让他离去。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敢管老子的事！”张强一点都不惯着她，反手就是两耳光。

“你，凭什么打人？”张强一动手，王翠鼓了好久的劲立即泄了一大半。

“打你？打你怎么了？”

“听人说你在城里包二奶，是不是真的？”王翠花不敢和他硬杠，小心翼翼地岔开话题，问道。

“是真的，怎么了？”

“包二奶名声不好，你不要面子我和芳芳还要面子呢！”

“面子？你吃我的穿我的，你还要什么面子？再多说我让你带着那个赔钱活一起滚。”芳芳是张强和王翠花的女儿，因为是女孩，公公婆婆看不起，唆使张强把她扔掉，再生个带把的。开始张强还为老婆和女儿辩解几句。听得多了，觉得爹娘的话有道理，女儿就是个赔钱货，养大也是白养，迟早都是别人家的人，慢慢地也看芳芳不顺眼了。

“张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芳芳是我们的女儿，怎么成赔钱货了？”

“好啊，我不说，你带她滚啊。”

“你让我滚？这个公司可是我和你一手创建起来的，你让我滚？”

“你不滚还能做什么？”张强说完，一点都不客气，一把把她推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砸在王翠花身上。边打还边骂，“还想和我争公司，今天我要不打死你我就是你养的？”

王翠花身材瘦小，哪里是张强的对手，三下两下被张强打倒在地后，基本上就没有还手的余地。就算她想还手，凭她那点力气，连给张强挠痒痒都不够，只能忍受着张强狂风暴雨般的殴打。旁边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公司员工，也没有一个人敢上来拉拉张强，直到他打累了才停下手来，骂骂咧咧地离开。

这一顿打啊，王翠花几乎可以说是到阎王殿走了一趟，爬回家后躺了三天才勉强能起床，为自己和女儿弄点吃的。三天来，张强的父母连看都没过来看一眼，更别说为王翠花请医送药和给她们母女弄点吃的了。

张强打完人后，也害怕了几天。他知道王家有三兄弟，在城里还有一定的关系，假如真找上门来也是够他喝一壶的。但没想到一晃十多天，什么动静都没有，也就把心放回肚子里了。王翠花也不是没想过回娘家的事，但一想到当初远嫁张强时的决绝，感到没脸回去。她去找了村干部，村干部都得过张强的好处，自然不会帮她说话。公婆见她还敢去找人，对她的脸色更难看了。指桑骂槐地说她是一只不会下蛋的鸡，除生了一个赔钱货外连屁都没放一个。

有家不能回，公婆连句公道话都不说，王翠花想死的心都有了。但看到才四岁多点的芳芳时，连死都不敢死。自己一死，女儿也没法活。为了女儿，哪怕自己受再大的委屈也要好好活下去。

三

王翠花的逆来顺受没有换来张强的浪子回头，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践踏着她的尊严。不仅公开带着小三回公司，甚至还把小三领回家，让王翠花煮饭炒菜招待他们。做好后又不吃，把饭菜拿去喂狗，说是她做的饭菜不是人吃的，只配给狗吃。王翠花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默默地抱着芳芳流泪。

没有了王翠花的监督，张强把公司中主要岗位的人全换成了小三娘家的人。开始还好，那些人虽说不学无术还算兢兢业业，在张强的指导下没惹什么大祸。等到小三生了一个儿子后，母以子贵，小三的那些亲戚们全抖起来，上班摸鱼不务正业。张强有时实在是看不顺眼，说他们几句。这下好了，惹到了马蜂窝。小三张牙舞爪地说张强看不起她娘家里的人，抱着儿子就要离家出走。

儿子是张强的命根子，更是他爹娘的心头肉。他爹娘见状，不分青红皂白，先把张强训斥一顿再去安慰小三。最后都是小三大获全胜，张强低三下四赔礼道歉了事。

很快，小三的娘家人就把张强架空了。小三修理张强的本领厉害，但实在不是经商的料。而且小三娘家的人又都是会捞钱的主，只要有好处捞，什么事都敢干。在收购农产品时和外人狼狈为奸以次充好，甚至虚构交易，把劣质产品收回来后，再以优质产品的价格卖出去，消费者又不是傻子，每月的收益还不够平台罚款，张强哪怕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小三胡闹。不出半年，张强积累的那点家底就被他们败得差不多了。

张强急啊，他想东山再起，怎奈多方掣肘，独木难支，根本不是小三的对手，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司关门大吉。小三倒好，看张强破产了，把儿子扔给张强父母，接着把他公司中能搬得动的值钱的东西一扫而光，带着张强最后的那点资产逃之夭夭，搔首弄姿寻找新的猎物去了。

四

张强望着空荡荡的公司真是欲哭无泪，公司没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想要东山再起比登天还难。他越想越气，都怪王翠花不能给他生儿子，假如有儿子的话自己就不会去包二奶，不包二奶公司就不会倒闭。想到此处，他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王翠花大卸八块方解他心头之恨。

可是，这能怪王翠花吗？自从她生下女儿后，张强总是嫌弃她不修边幅，黄脸婆一个，根本配不上财大气粗英俊潇洒的他，连碰都不碰她一下。王翠花又不是雌雄同体的生物，一个人哪里生得出小孩？

公司破产了，王翠花知道张强心里不好受，特意去村里肉菜市场买了点肉菜和酒，做了几个张强喜欢的下酒菜，想好好安慰安慰他。等到太阳下山，张强还没回来，王翠花急了，让女儿在家中玩，自己去公司找张强。

王翠花来到公司后，在以前的总经理室找到了张强。总经理室内现在连椅子都没一把，张强抱着头斜坐在角落里。王翠花走到张强面前，用手轻轻碰了碰张强道：“张强，你怎么了？”

张强仍然抱着头，没有理他。

“张强，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张强还是没有理他。王翠花蹲了下来，用手托起张强的头，看着张强的眼睛道：“张强，公司垮了就垮了，只要人没事，我们夫妻同心，公司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你给我滚。老子的公司垮了，你高兴了，来看我热闹是吗？”说到无理取闹，张强说第二还真没有人敢说第一。自己生活不检点搞垮了公司，还把责任往老婆身上推。

“你说什么呢？我看你心情不好，特意在家里做了些你喜欢吃的菜，让你喝点酒解解闷。”王翠花耐着性子解释道。“公司没了可以重来。只要我们夫妻同心，欠的钱很快就会还清的。还清债务后，利用以前的人脉，想东山再起也不是什么难事。”

“还清债务？你太天真了，你知道我欠了多少钱吗？一百多万啊，你以为是一百多块啊！”

“一百多万？”王翠花没想到红红火火的公司两年不到会欠一百多万，但为了让丈夫重新振作起来，此时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一百多万虽多，但只要努力，终究还是会还清的。更何况你城里还有一套房子，怎么也值个八九十万，卖了就能还掉一大半。没事的，只要人没事，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东山再起的。”

“东山再起？你说得轻巧，城里的房子根本不在我的名下，你让我怎么卖？”当时为了向小三表示诚意，同时也害怕王翠花争房产，张强把房子落户在小三的名下，不然小三也不会决绝地把他一脚踢开。现在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弄了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什么？”王翠花无语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对自己抠抠搜搜，对小三倒是大方，八九十万的房子是说送就送。不过也好，他敢把夫妻共有财产送出去，我就敢打官司把它要回来。想到此，王翠花释然了。但再怎么说张强也是芳芳的父亲，哪怕他再错，自己也不能不管，只希望他经过这一劫后会幡然醒悟，以后好好和自己过日子。想到此，王翠花拉着张强的手，劝道：“先不想那些烦恼事，跟我回去，吃了晚饭先睡一觉好好静静，等心情平稳了再考虑以后的事。”

张强想想也是，半死不活躺在这里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儿子怎么办，父母怎么办？既然这个傻女人想装圣母，那就让她装。或许她还真有办法让公司起死回生呢！于是，装着三分不情愿地跟着王翠花回了家。

五

芳芳看到爸爸回来了，热情地迎上去，亲热地叫了声爸爸。张强对这个女儿本来就不重视，自从有了儿子后，对她更是无视，用鼻子嗡了一下算是回应。芳芳知趣地低下头，跑到一边去玩她的游戏。

王翠花把酒菜端上桌，筛好酒后招呼张强吃饭。对这种家常菜，要是在平时张强是看都不会看一眼，但现在破产了，在很多事上会求到王翠花，只得耐着性子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咪了一小口。这哪是酒啊，张强皱了皱眉，这个死女人真不把自己当人，拿家酿米酒给自己喝。他腾地站起来就想破口大骂，转念一想，又坐了下来。

谁知酒杯一端心中的烦恼越来越多。张强本来就嫌王翠花是黄脸婆，既上不了厅堂也下不了厨房，完全忘记了嘴中吃的还是她准备的酒菜。酒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喝得多一分，对王翠花的怨恨也就多一份。都是这个黄脸婆的错，要是她生的是儿子，自己就不会出去找小三，不找小三公司就不会破产。真是越想越气，想到最后，张强把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左手一把抓住王翠花披在肩上的散发，右手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两记耳光。

喝酒喝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打人呢？王翠花被突如其来的厄运吓傻了，呆呆地望着张强出神。

“什么，你还敢用眼睛瞪我，看今天我不打死你这扫把星？”王翠花早就被他打怕了，哪里还敢反抗，用手护住脑袋任其殴打。

因为王翠花不反抗，张强觉得少了许多打人的乐趣。他看了看房间，见厨房门后有根扁担。于是，他拿起扁担后想都不想打在王翠花的脑袋上。“咔嚓”一声，王翠花的手肩骨断了，扁担结结实实地打在脑袋上。

顿时，王翠花脑后鲜血直流，“啊”的一声倒在地上。张强觉得还不解恨，为了防止她逃跑，把她扶到椅子上绑好，准备休息会再在王翠花身上找点兴奋的感觉。

恶做多了自然有天收，张强喝的是猛酒，饿了一天又不先吃点饭垫垫肚子，在捆好王翠花后酒劲上来了，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好巧不巧，在他倒到地上时右手抓在椅子上，拉倒了绑着人的椅子，一只椅子脚刚好压在张强的脖子上。

六

在张强开始殴打王翠花时，芳芳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躲进了睡房，如果没有她妈去叫她的话，她是不敢开门出来的。直到第二天早晨，芳芳在门角落睡醒后，感到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悄悄走出来，想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来到厨房后，见爸爸妈妈都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沿着墙边慢慢走到厨房门口，轻轻打开厨房门，走出厨房十多步才敢跑起来，去找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因为她女孩，从来就没管过她。现在要帮小三看宝贝孙子，更没有时间理她。芳芳找到奶奶后，想问奶奶要点东西吃，张了几次口都不敢说出来。最后还是奶奶见她在面前碍眼，才没好气地问她：“大清早的你跑到这里来要做什么？”

“奶奶，我饿。”芳芳昨天晚上没吃晚饭，肚子现在饿得咕咕叫。假如不是饿得太难受的话，她是不敢开口向奶奶讨东西吃的。

“你妈妈死到哪里去了，她没给你做饭吗？”

“没有。我妈妈躺在地上睡觉没起来。”芳芳停了一下，接着补充道，“我爸也在地上睡觉。”

“什么，你爸也躺在地上睡觉？”昨天夜里王翠花的惨叫声爷爷奶奶是听到了的，但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张强只要动手打人，都会把王翠花打个半死，她的惨叫声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感到陌生。听到她在地上睡觉，知道她是昏迷不醒，既然如此，那个扫把星死了就死了，还少吃家里的粮食呢。但一听到宝贝儿子也睡在地上，就感到大事不好了。

张母急忙跟着芳芳来到张强家，在厨房里看到儿子媳妇都躺在地上，急忙把压在儿子身上的椅子和儿媳搬开。一掩鼻息，儿子早就没气了。张母感到天都已经塌了下来，呼天抢地地咒骂着儿媳，也不管儿媳的死活。直到邻居听到张家传出的哭喊声过来看热闹时，才把王翠花从椅子上解下来，发现她还有鼻息，打了120送去医院。

王翠花送到医院后，经过急救虽然脱离了危险，由于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张家呢，认为是儿媳谋杀了儿子，连医药费不愿意交，只能保守治疗。最后还是那些债主害怕王翠花死了，欠款追不回来，几个人集资帮王翠花补交了医药费。

警察经过现场取证，案件分析后得出的结论是意外。张家不服，一口咬定是王翠花谋杀了他们的宝贝儿子，四处上访，控诉警察的不公，并要求警察对芳芳做笔录。

按正常程序未成年人做笔录要父母在场，张强死了，王翠花又躺在医院中，监护人就自动变成爷爷奶奶。芳芳告诉警察，说爸爸倒在地上后，是妈妈故意连椅子和人倒在爸爸身上的。

“你说的是真的？”警察感到意外，假如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推翻了以前侦察的结果，由意外变成了谋杀。

“当然是真的。”张母抢先答道。这些都是她教的，不然怎么才能弄死那个女人为儿子报仇呢！

“我问的是孩子，你插什么话。”

芳芳看了一眼爷爷奶奶，又看了看警察，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哑巴了，说话啊，警察叔叔问你话呢！”张母用能杀人的眼光瞪着芳芳，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吃了她似的。今天在来做笔录前，她反复交代芳芳，如果她敢不听话的话就把她赶出去，让她去吃垃圾。

“叫你别说话你听不懂吗？”警察命令张母闭嘴，再敢插话的话就取消她的监护权，把她赶出去，她才安静下来。

“小朋友，叔叔问你，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能再说一遍吗？”警察和蔼可亲地问芳芳道。

“是的，是我妈故意倒在我爸身上的。”芳芳看了眼眼睛冒火的奶奶说。

七

案破了，警察们不但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感到内心更加沉重。他们在走访时听乡邻说王翠花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张强家暴她时她除了哭从来就没反抗过，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蓄意谋杀？同时，根据法医提供的伤情报告，她就是想报复，身体情况也不允许。不过，反过来说，这恰恰是谋杀的动机。办案重的是证据，既然如此，也就只能上报公安局和检察院了。

只有一个小孩子的证言而且还是孤证，说什么也不可能办成铁案的。刑侦队反复研究芳芳做笔录时的录像，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很怕奶奶。难道证词有猫腻？经过商议，重新派员下去调查，最后经过走访座谈和通过观察芳芳和奶奶的日常生活，认为是奶奶胁迫她做伪证的可能性非常大。经研究，把张母带到派出所重新做笔录。

张母为人嚣张跋扈，别人怕她警察可不惯着她，两三个回合下来乖乖招了供，芳芳的供词是教的，她威胁芳芳，假如不按她说的去做，就把她扔出去不再管她。芳芳平时被她打怕了，哪里敢违背她的意愿，在做笔录时诬陷了母亲。

取得张母的口供后，在社会多方人士见证下，警察对芳芳重新做了笔录。没有奶奶在，芳芳很快就说了实话，每次爸妈打架时她由于害怕爸爸打她，都是躲在房间，要妈妈叫她才敢出来。这一次也一样，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警察问她，为什么上次说是妈妈故意倒在爸爸身上的呢？芳芳低着头说奶奶要她说的。说完，芳芳还不好意思地告诉警察，由于妈妈没叫她，她不敢出来，还在房间的角落里拉了尿。

警察通过取样化验，在地板上取的混凝土样本中有芳芳的DNA，确认了芳芳拉尿的证据。终于有了最直接的证据，案件真相大白，这就是个意外。

王翠花伤愈后，在娘家哥哥的帮助下通过司法诉讼，收回了张强送给小三的房子，变卖后还了大部分欠款。债主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能拿回大部分款项算是万幸，哪里还好意追究王翠花的责任？

王翠花的心伤透了，决定离开大江河。在哥哥的建议下，带着芳芳回了娘家，准备重新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