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大多喜欢面食,而我尤爱饺子。饺子各种馅料,味道鲜美,回味悠长,是一道老少咸宜的美食,深受大家喜爱。
我也最喜欢爸妈包的饺子,在我儿时记忆中吃饺子好像是一件大事,早晨就要开始准备了,妈妈先和面,这是个技术活,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如果太软会粘到案板上;如果太硬,就不好擀开,捏不到一起。
第二步就是准备馅料了,最喜欢芹菜牛肉馅的,一大把嫩绿色芹菜洗好,上面还带着水珠子,切成薄薄的片,如果太大了就再剁小一些,然后开始剁牛肉,爸爸是大师傅,总说菜和肉不可剁得太细,否则剁成一团泥就失去了食材本来的味道。我们把馅料都剁成细小的块,芹菜的鲜嫩,牛肉的醇厚相得益彰。根据妈妈剁葱得出经验,单独剁得话,就看到持刀人双眼通红,泪流满面,我们总开玩笑,这是有多不愿意干活,哭得不能自已。把牛肉切成一片一片的,把葱姜埋在牛肉面,抬手下刀,颇有武林高手出手的味道,菜刀剁到案板上“当当”声,时而急促,时而缓慢,长长短短,形成一首美妙的乐曲。我把它命名为《馅料二重奏》,听着这悦耳的旋律,仿佛我已经吃上了饺子。
绿色的芹菜在盆子中一角,红色牛肉在它隔壁,白色的葱点缀其间,辣椒也必不可少,这时候爸爸这个大厨就要上场了,撒各种调料,比例合适,一勺热油浇上去,只听得“刺啦”一声,一小缕青烟升起,就可以搅拌了。只见爸爸顺时针开始搅拌,还特别交待我不能乱搅动,否则不能把味道混入馅料中了。仪式感满满,感觉每一步都很重要,否则就吃不上这美味佳肴了。
紧接着就是擀饺子皮,先把整个面切一小块下来,再搓成一根长条,最后切成大小一致的圆柱形。我最喜欢按扁这些小圆柱,用手掌下面,轻轻一按,就变身成小圆饼了,一个一个,很解压。我一边按,一边想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姐姐左手捏着小面饼,右手拿着擀面杖,左手不停地移动位置,右手不停地向前滚动,不到一分钟一张饺子皮就好了,两只手一定互相协调,否则就会非常慢,动作不协调,饺子皮就奇形怪状,不能变圆了。
一家人各司其职,手里的动作不停,嘴里还在聊天,忙碌着,欢乐着,饺子就下锅了,一个个小元宝跳进水里。
爸爸不愧为大厨,连煮饺子都有讲究,不能煮烂了,加几次水,什么时候盖锅盖,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
经过一早晨的忙碌,我们一家人终于坐在一起吃饺子了,当把饺子蘸了醋和辣子,白白胖胖的饺子就像披上红色的斗篷,放进嘴里,芹菜的清香,牛肉的鲜美,醋的酸,辣各种味道充斥着我的满嘴,说不出的满足感。一盘饺子,一碗饺子汤,顿时胃暖肠饱,浑身发热,倦意全消。
饺子对于我们家人来说,不止是一种食物,也是一家人热闹团圆,我也怀念一家人一起包饺子的场景。
饺子变成了一种思乡的符号,成为牵引孩子回家的长绳。一盘饺子,已不再是一盘饺子,而是成为乡愁中冒着热气,味道最浓郁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