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外出办事,需要在车内等待一小时。这足够实施今天早上蓄谋的计划,打开手机,我下单点了一份外卖,鸭胗、鸡心、一杯咖啡。
退去外卖包装,咖啡插好吸管,放进左侧车门置物格。纸巾、手套和鸭胗刚好放在排挡杆靠后平坦的扶手箱盖上。颇有乘飞机吃飞机餐的架势,略显局促,但也一应俱全。一切准备就绪。
戴上一只手套,拿起一盒放置于腿上,看着盒子里,被白芝麻点缀得色泽格外亮丽的鸡心,心中雀跃。
整只鸡心放进嘴里,恰到好处的油脂润滑着舌苔,先将表面的汁水吸食干净,那是咸鲜、夹杂着一丝甜辣的味道。用门牙把鸡心对半切开,舌尖感受到的是鸡心组织的精巧结构,然后巧妙地用舌尖将心脏血管勾起,配合门牙将它切离,靠着门牙抵住,并用舌头把其余部分推到磨牙和腮帮之间。接着用舌头卷起那一小截血管,调整到门牙能够横切它的状态,然后干脆果断地咬下去。随着牙尖不断传来Q弹感,舌苔上得到一片片的小圈圈,推至磨牙嚼碎后咽下。同时借助舌头和腮帮,将剩下的鸡心挤压到上下虎牙处,用虎牙穿刺整块鸡心,感受过鸡心柔软的嚼劲后,再推给磨牙,几乎不用花很大的咬力,就可以揉碎它,味蕾不断感受着溢出的肉汁,像是一场盛宴在最精彩处落幕,我把它直接咽了下去。
享用过鸡心,我又取出一块鸭胗,咬它与咬鸡心带来的是不同的感受。鸭胗内心最柔软,随着层次越接近表皮,越来越有弹性,直到表皮带来格外强力的回弹感,就需要咬肌快速发力,咬断的同时,会伴随一声“喀嚓”,这声响不知来自哪里,像是来自内部感受,但又听得真切。
这过程是集视觉、味觉、触觉、听觉的4D体验,任何的事情都会被抛诸脑后,而自身沉浸在其中,这时的我不属于任何一种社会角色,我只是在投入地享受我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