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醉笑里,人间江湖事。
风潇潇,刀光起,侠义留芳世。
嘉庆年间,怪事年年有,朝廷有,民间也有,江西九江郡……
永修 柘林镇
沧桑的城墙,古老的小街,细言细语的交头接耳。
“你听说了吗?这一次武科考试典礼,朝廷的武状元与武探花都没来。”
“嘘,不许乱言,一会话传到当差那里,把你抓起来你就完蛋了。”
“哎呀,不怕,他们现在哪有空抓我们,忙着抓侠盗呢。”
“你说那个侠盗不会就是武状元吧?哈哈哈哈!”
……
侠盗,江湖的侠盗,盗走了富商们的珍藏,也盗走了多少江湖事。
永修县 府衙
烛光闪闪之下,一个肥头肥脑的县令,一个书生模样的师爷,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
“刘大人,你看,这都一个月过去了,小人那些东西还能拿回来吗?”富商铜老三微低着腰身,偷眼看着眼前随时能要了自己命的人。
“你那个啊,别急,你看本县令这不正在缉拿盗匪吗?”县令吴庸把玩着手上的乾坤镜,漫不经心地回着。
“可是大人,你看,万一常府那几样东西被……我担心大人您……”
“你担心我啥?我都不怕,你怕啥,不就是抄了他的家,死了几个人,即使上面查下来又怎么样?他们根本找不到依据!”
“嗯,大人说的是,小的一切都听大人的安排。”唯唯诺诺的钱老三,点着头附和着,虽然他还是很担心。
两个月前,永修县马府因杀人抢劫行为,被查封了家产,还被判死刑多人。
被盗的是永修县常府,死的人也是常府的人,而只因被盗的一件物品出现在了马府,马府就被定性为谋划盗窃杀人罪。
“大人,关于此次再次出现的盗贼案件,上面又来催了,要我们限期三天破案,不然……”躲在一角的师爷莺语突然冒了一句。
“师爷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县令吴庸甩了个头瞧着师爷莺语。
“大人,您,您这不是忙吗,所以这几天小的都代替您上堂,今天刚来的旨意。”师爷莺语说着话低着头。
只是师爷莺语心里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你这天天忙着数金银珠宝,抱美女哪有空上堂啊。”
“你不早说,这可怎么是好。”吴庸放下了手中的乾坤镜,乾坤镜里挠头抓耳的人显得特别的滑稽。
“大人,要不……”师爷莺语眨着眼,暗示着啥。
“都是自己人,有啥主意快说……”吴庸着急的很。
“大人,牢房里不是还有马府两人还没开行刑吗?我们可以把这个案子安在他们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再说马府也就剩他们两人,谁又能知道谁呢?”师爷莺语傲气地抬起了扇子,扇起了风。
县令吴庸挠了挠后脑勺,沉思了老一会,说到:“嗯,不愧是我的师爷啊,不过这事一定要办稳妥了,还有最重要是赶紧先去平息下那些富商们的心情,别让他们再给我捅娄子了。”
“大人放心,明日小的就去办。”
“还有,钱老三,你也赶紧把当时我们找来抢劫常府的那几个给解决了算了,以防夜长梦多,万一走漏了风声,你我的小命都不保。”吴庸突然紧张了起来,紧盯着眼前的钱老三。
“大人,请放心,明日小的也马上派人去清风山把那几个给解决了。”钱老三使劲点着头,其实他也要早想把这几个处理了,毕竟他们才是那夜常府命案的真凶。
夜很漫长,永修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去处,县府里的三人私密语也落入他人耳。
江湖侠盗采薇,听着瓦片之下的对话,眼睛通红,握剑的手青筋可现……
屋檐之上
夜风熙熙,月朗星稀,乾坤镜里一双通红的眼睛。
“乾坤镜,这不是我家的传家之宝吗?怎么在他手上?”通缉令上的侠盗林采薇盯住了瓦片下那闪耀的乾坤镜。
十年前,林家本是九江府数一数二的大家,只因一夜之间来了一帮蒙面盗匪,劫走了家中所有贵重物品,这才家道中落来到柘林镇,而采薇才去深山拜名师学艺,而如今成了侠盗,只劫恶霸豪强和贪官污吏。
“你们说,这些人怎么就不能像当年林家一样呢,劫就被我们乖乖的劫就好了,何必呢,死人多不好,哎!”瓦片之下,悠悠然响起一句从县令口中说出的话。
砰的一声,瓦片碎裂,那是采薇震惊之外的爆怒。
“谁?来人,有刺客!”师爷莺语耳朵特灵。
些许时间,府衙之间一阵慌乱。
“禀告大人,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可能是只夜猫,小的在后院发现只猫正在逃窜。”一方差的单膝跪在门口。
月顺着猫叫,悄悄地便披上乌云被,一场别样的阴谋在悄悄的开始了……
阴谋 第一天
清风山,层叠的山峦,几座瓦寨,些许人儿,刀关剑影,血流满地。
“说,龙阎王去哪了?”一蒙面的人用刀架在一个光头汉子脖颈之上。
“我,我真不知道啊,龙阎王一早小的就没看见他了。”光头汉子瑟瑟发抖。
“你说的话可当真?”
“大侠们,你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了?”
“好吧,那你……没用了。”蒙面的人话没说完,就一刀见血,血贱了一地。
“老大,到处都找遍了,没有。”蒙面人身后跑来了几人。
“撤!”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人都走光,唯剩一地的尸体。
人影消散,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山风阵阵。
“你看,我告诉你了吧,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你以为你替他们做完事,他们会放过你?”林采薇不知何时推搡着那个叫龙阎王的人从一个密道里走了出来。
“我,我,这位大侠,求你不要杀我,我答应你,我跟你去江西知府那里做证人,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不要杀我。”龙阎王泣不成声,怕死的很,湿了一身的裤。
阴谋 第二天
县衙牢房,阴森湿冷,哀嚎声声。
“起来了,两位,有鸡腿,吃完了,明日好上路。”一名狱卒打开了一间牢房,不耐烦地说着话,“臭死了。”
牢房内,一瘦一胖两人,蓬头垢面都已看不清容颜,瘦的叫马幻木,而胖的则是马府管家马千古。
一听有吃的,马千古嗖的一声就冲了上前,肥嘟嘟的肚子抖得还特别厉害。
“你说你个死胖子你急啥,吓我一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逃狱,你说你人家坐牢都瘦,你怎么不瘦还胖呢?哎,想不通。”狱卒摇着头看着抢过自己手上盘子的马千古。
“少爷,快醒醒,有好吃的了,关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吃肉,天天馒头,我都快被饿死了。”
“你吃吧,我不想吃。”马幻木躺在草席动都不想动一下,“哎,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老天为什么对我马家这么不公平。”
马幻木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的刑期还没到,可是死亡通知却提前到了,但他也早就无所谓了,他从来没奢望有哪个当官的会重返历史案卷替马家翻案。
江湖里,人间事,自古多少冤情案,又几人能待花开圆月还人间。
阴谋 第三天
午后的正阳高高挂,永修县菜市口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的民众。
县衙一天前就已贴了布告“本府经过一个月的布控暗查,终于在昨日将近期出战的恶匪大盗缉拿归案,明日午时斩立决。”
所有的人都知道布告上所说恶匪便是那个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侠盗,一听说被抓还要问斩,都聚集在街头要送送他。
“大人,时辰快到了,我们出发吧!”师爷莺语站在县令吴庸的房门之外。
许久没有回应,只听见屋内摇床声,以及女子的娇声。
“大人,午时马上就到,你看……”师爷壮着胆子又问了一遍。
“大人说,你做主就好了,快点去,别打扰我们!”女声,还是女声,大人依旧没回话。
“那,那好吧,大人,那小的这就去办了啊!”说着话,师爷便退了下去。
菜市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着台上两个逢头垢面的一胖一瘦两人。
台下的人帮喊着哭着,“大人,冤枉啊!”“大侠,你一路走好!”“大侠,恩人,你一路走好啊!”……
台上的人,被绑着手脚,却始终不老实,挣扎张嘴,想说点啥,可是他啥也说不出来,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实在是冤情六月雪。
“来人呐,午时已到,问斩!”师爷一声令下,令牌还没落地,刽子手的刀却已收回。
血溅了一地,两个人头滚了几圈停在了人群前,人群间“啊”的一声,惊呆,困惑……
阴谋 第四天
永修县府衙内,师爷跪在了堂下,伤痕累累,牢房的刑具他才尝了一样,就扛不住了。
“我全招,大人饶命啊,一切都是吴县令,不,是那个吴贼人所使,十年的林家劫案,还有两个月前常府抢劫杀人案也都是他……”
三天前抢匪龙阎王绑着手脚,身上贴着我是罪人,被人扔在知府衙门门口,之后他便招供了十几年所有做的坏事,包括吴庸等人的罪案。
“哎,这些恶人,也是罪有应得,也是该死,本府就当是已行刑吧。牢房里如果有该放的人赶紧去放了,本官可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知府闲人曾,拍着惊堂木,做着案子最后的结论。
永修县外十里地,一辆马车疾驰,马车之上坐着三人,两男一女,男的是马幻木和马千古,女的是林采薇。
“谢谢你,这位女侠,救命之恩永世难忘。”马幻木低着头,落泪感恩答谢,他实在也不敢抬头去看救命恩人,怕自己的样子吓到别人。
“幻木哥,你抬头看看我是谁?”侠盗林采薇看着眼前的男人。
马幻木听着声音是名女子,似曾相识,便轻轻抬头,“你是……采,采薇?”
“嗯,幻木哥,是我,你还认得我?太好了,我找你找的好苦啊!”采薇的眼里含着泪。
十年前,两家本定了娃娃亲,只因林家家道中落,流落他方,再也找不到踪迹,也变彼此失了联系。
四天的夜里,林采薇闻听还有人活着,变谋划了一场惊天奇案,行刑前一夜,她把狱卒都给迷晕了,救出了马幻木和马千古,还把钱老三和县令吴庸放进狱中,假扮成了他们二人,伤了二人的喉咙。
那年的怪事特别多,人人见怪不怪。
儿歌响彻,“今年好,今年坏,好人不怪,恶人不坏,衙门口,落刀口,县令自斩自个头,你说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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