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沙漠并非想象中的那般一马平川,除了一望无际的蓝天与黄土之外,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山坡。第一天的明长城,下午的“六公里”,晚上的篝火晚会,还充斥的初蹋沙漠的兴奋,尚可凹凹造型。即使经过了一天的暴晒,也真切地体验了一把“烈日灼心”,被太阳晒的最虚晃的时候 ,倒不会看到海市蜃楼 ,脑海里却想象着像成龙大哥“飞鹰计划”里,穿梭机把我带回南海边的那个圈。如果不是仔细算下跨越了15个纬度,我是万不能想通,当下的我,是如何真真切切地已然走在沙漠里的。
“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周杰/林心如《你是风儿我是沙》
翌日,拖着尚未苏醒的身躯,左右手握着登山杖,仿佛灵魂在踏步,有种晕眩的感觉。即使享受过骆驼背上摇曳的爱,午餐在沙漠里风餐露宿,还是会有种饥不择食的感觉,不过,混着黄土的黄瓜,干粮配着功能饮料,嚼起来已是那么地入乡随俗。这一整天,大抵可以用满天风沙裹挟着身体来概括,耳边呼啸过的风,我们仿佛化身为《河西走廊》颤巍着前行的小人儿。沙子无孔不入地混进了我们的生活,帐篷里,背包里,鞋子里..... 冷不丁的揉揉眼,混着沙子的眼屎,倒是幸亏没瞎。虽然有风是凉爽的,但伴随着强大的阻力,每一步都显得比烈日下更困难一些。傍晚时分,有脱水的小伙伴开始呕吐,伴随着天色渐暗,好像有些不安渐渐袭来。
“我看过沙漠下暴雨/看过大海亲吻鲨鱼/看过黄昏追逐黎明/没看过你”—— 陈粒《奇妙能力歌》
如果没有这场暴雨,这几天的沙漠穿越,对大多数人来说,也许不过是逃离日常都市生活外的“消遣”,疲惫,暴晒,风沙,步履蹒跚,难找的“凹处”。 接下来呼啸而过的暴雨闪电,是我们此行的一个高潮。暴雨在深圳常见,在沙漠里却不常见。
霎时间的狂沙风暴,电闪雷鸣,躲在用餐大帐篷里的我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知道每日在我们前后坚守的领队小哥们,在疯狂和补救着帐篷。突然间四格信号全部消失的时候,我握着旁边室友的手,在没有信号的那一个小时里,心里默念着巴西的一句谚语——“事到尽头总会尽如人意,如果还不尽如人意,是没到尽头!”
一阵风雨过后,小马哥全身湿透,拿着手持电筒进来了,拿着原计划的红酒与红酒杯,话不多,却时时刻刻在守护着我们,透风的帐篷门口,其他几位小哥,也一直在风口挡着。相比较下帐篷里的欢声笑语,紧张却又和谐。虽然这样的场面对于他们来说,是生活中并不意外的日常罢了。这当然是他的工作,但他其实也可不必淋湿身子,他可以不用做的那么好的对吗?只见雨后他在火炉边烤着,在准备晚上的烧烤了。
自然因素的不可抗力,更接近听天由命的本原。
“风雨过后不一定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会有彩虹/所以你一脸无辜/不代表你懵懂”——王菲《人间》
暴雨过后,一部分人选择了留在营地,我和我的室友,女码农,选择了临时转移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从营地到酒店,中间要越过一片湖,我们需要坐船。
那夜在船上望着星空的场景,我不能想象出比这更浪漫的画面了。抬头看,满天星河与湖面包裹着我们,船尾的灯照着领队,他站在船头,仿佛湖面的波光粼粼,都像金边一样镶在他身上发光。我不禁对旁边的集美小声说“He's like an angel.” 如果是一场电影,远景看,大抵只能看到船上闪烁的灯和天上的星星吧。
回味起在上船前,月亮湖边,我们拖着行李,又不停地抬头看,也望远处湖面的月亮。却也明白,无论我们多么用力的抬头望天,在兵荒马乱的人生里,身边没有抓得住的东西和留不住的爱,都略微显得有点荒凉。在身边的人,拥有着你,互相扶持,是情分;远方的人,霸占着你的思念,想念着你,或许才是爱吧。
“一代人终将老去,总有人正年轻”—— 刺猬乐队《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但可能你到了远方,还是苟且。年轻与年纪无关,在你还在帐篷里睡觉的时候,总有人2点爬起来看星星,5点起来看日出。那个人就是团里的Judy。虽然多数人都是奔着星空而去,第一晚半夜,却并没有太多人爬起来,他们说银河最美的时候,就是在午夜的二三点。
第一晚错过,Judy 一个人默默地嘟囔:“唉,我真应该把你们叫醒的,昨晚的星空真的很美,能看到整个银河!”
第二晚错过,Judy看我们提着行李准备转移去月亮湖边的酒店:“可是今晚的星星会很美的,下雨过后天空会变的很清晰的!” 认真脸 JPEG.挽留过,却也执着。低头与我们擦身别过后,就继续她下半夜的守候了。
不得不说,比星空更让人感动的是 ,对星空的向往与纯粹。如果星星会说话,我想它对Judy说:You do really should not be guilty, you just like this Halls sugar sparkled us, thank you dear!同样的话,也给脸被晒伤,被咬了满腿包,还脱水呕吐半夜三点还是爬起来拿相机努力捕捉的西西。
——敬追星星的人
沙漠的星空不属于你,贺兰山的夕阳也与你无关。
如果你是一头羊,那就享受青草与蓝天
如果你是一只骆驼,那就自豪背上的巍峨与沙漠里的甘甜
如果你是一只屎壳郎,那就猛地扎进土里,被踩了又再窜出来
下一次上路,希望我们不要因为恐惧,而容不下平淡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