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顾昭昭站在公交站前，看着11路车一次又一次地从眼前越过，却始终没有上车。
眼前的车门又再一次地合上，她抓着手机，最后还是开了锁，盯着那句“听说这次李一凡也要来哦”足足有五秒钟，她手指在按键上停了片刻，还是退出了聊天对话框，转而进入另一个对话框，里面还是那句没有被答复的问句：
你会来吗？
发过来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如果是往年的同学聚会，她总是毫不犹豫地沉默以待，从不出言说要参加，也没人来问她去不去。
但是今年不一样，听说从来不去的他今年会去。
不，现在不是听说了，她确信他会去，从一小时前的那句问话，她就知道了。
因为那个听说，她翻看了群聊好几次，想看看他会不会出现。因为那条信息，她火速地收拾完自己，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久，赶到了车站。然后，又傻站在这里，踟蹰着不敢上车。
看到又一辆的11路经过，她重新拿起了手机，再次开锁，终于认认真真地回复：
嗯，在车站呢，等下就到。
她看着发送出去的那句话，终于松了口气。
她真的想再见见他。
没想到对方竟马上就回复了：
你哪个站下车，我去接你。
顾昭昭看着这句回复，一直绷紧的脸便不由自主地笑开了，刚好11路车又来了，她赶紧上车坐好，才回复了个站台名字，随后锁了屏把手机放好，想着那些没被接通的电话，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这几天躁动不安的心突然就平静了。
如果不问清楚就这么逃避，她不甘心。
02
高一开学的第一天，顾昭昭满是雄心壮志地去晨跑了，而也就是那一天，她遇到了李一凡。
而后每逢他调侃地说起这次初遇，顾昭昭就想捂住那人的嘴巴。
她平时极少运动，又有点低血糖，跑了一圈后便感到了一阵阵的晕眩，她不得不慢慢地停下，眼睛逡巡着四周，企图看到那么几个可以帮忙的人。可惜新开学，又这么早，校道上都没看到人，她正想咬咬牙缓慢地挪回宿舍，却看到远远走来了一个同学，手上拎着黄澄澄的袋子，稍微近了点她看清了是一袋蛋黄派，便厚着脸皮喊了起来：“同学！同学！蛋黄派同学！”见他终于注意到自己后，顾昭昭反而有些羞赧了，但是她还是小声地说道：“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蛋黄派？”
男生见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忙快步走过去，扶着她坐下后，一边快速地拉开袋子把一个蛋黄派递给她，一边问道：“你怎么了？”
“我有些低血糖。”顾昭昭接过他递过来的蛋黄派，小声地说道。“谢谢你。”
说罢后便红着脸低头吃了起来，不好意思极了。
过了会儿，男生见她吃得差不多了，又问道：“我送你回宿舍？”
顾昭昭忙咽下最后一口，急急忙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我已经没事了，我自己回去就好，谢谢你啊。”
男生见她这样不由笑了笑，把蛋黄派的袋子放在她旁边，说：“那我走了哈，你小心点。”
事后顾昭昭拎着蛋黄派回到宿舍，想了想，拿起手机，认真地编辑了一条致谢的说说：
“今天非常幸运地遇到了蛋黄派同学，真的非常感谢你的蛋黄派。”
编辑后，她的手指停在发送键迟迟不动，最后还是退出取消发送了。她还不认识他呢，他并不在她的好友列表里。
顾昭昭没想到他们很快又见面了，刚刚发完说说后她便匆匆地收拾好书包，赶往教学楼，今天可是开学第一天，迟到太要命了。没想到她竟在班级里见到了蛋黄派同学，在进门的一瞬间，她就发现了坐在左边靠窗位置的男生，她惊讶之下不由喊道：“蛋黄派同学！”
喊完后发现周围的同学都看了过来后，恨不得回到一分钟前，
她赶紧快步走到男生后面的位置坐下，男生显然也没想到会这么巧，见她过来后笑了笑道：“我叫李一凡，你叫我一凡就好，可别再喊什么蛋黄派同学了。”
“嗯嗯，我叫顾昭昭。刚刚真的太谢谢你啦。”坐下后顾昭昭自在了许多，刚想再多说什么，但李一凡留下了一句“不用再谢了，你已经谢了很多回了。”便转过头去了，刚好班主任也来了，她也只能作罢。
“嘿，顾昭昭，你跟前面的那个帅哥认识呀?”等到旁边传来同桌好奇的问话，顾昭昭这才想起自己竟然还没跟同桌互相认识，赶紧回答道：“不算认识啦，就早上在操场遇到了， 刚刚才知道名字的。对了，你叫什么呀？”
“我叫董婷婷。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咧，你刚刚可是一来就喊了他。”顾昭昭不知道怎么回复便赶紧略过了这个话题，聊起了其他来，好在后面同桌也没追着问。她暗暗地松了口气，内心藏着她自己也没发现的丝丝窃喜。
03
可惜后面的发展却和顾昭昭想象中的不一样，虽然是前后桌，但是苦于自己安静害羞的性格，她根本很难融入一个新的集体，往往总觉得有那么一些隔阂。而同桌却已经跟大家打成了一片，下课时总能跟周围的同学玩闹成一片，她只能在旁边安静又羡慕地看着，却不敢跟她一样，主动地去融入大家。
即使和李一凡是前后桌，但是他们平时的交集竟然只有捡笔、收作业、捡橡皮擦.....
她虽然也很想跟周围的同学多说几句话，但往往刚张开了口，便不知道说出什么好，于是又闭上了嘴，默默地听他们说话。
而李一凡也和她差不多，基本很少说话，平时很少有什么情绪，最多的也是温柔地笑笑，再多的就没了。
所以当有一天，她看到他站在讲台上喊着还没交作业的同学赶紧上交的那副生气的样子的时候，她吓得一哆嗦，那是她第一次见他发火，大概是个别同学迟交作业耽误事了。
等到上课的时候，她伸进桌兜的手摸到一个作业本的时候，她才发现她竟然也是没交作业的一员，她只是记差了，以为自己已经交了，虽然是前后桌，但是对于刚刚他课间生气的样子，她愣是不敢把作业本递到前面去，只等着一下课就跑到后面组长的座位拜托组长拿给课代表。
组长把作业本给他时，她低着头隐约觉得他在看她，可是她不敢看他，更何况刚刚课上科任老师还不轻不重地指责了他没有上课前把作业交到办公室，她更愧疚了。
这事之后她更不敢和他多说话了，第一天的温和太遥远了，她说话做事有时候没轻重，生怕一个不对就惹了他，她不想看他生气的样子。
以前还敢喊他帮忙捡笔，现在却宁愿等到课间他不在的时候再自己捡了。偶尔他注意到了帮忙捡了她也只是小小声地道谢，多余的话也不敢说，她多怕他觉得她是个麻烦精呀。
这样尴尬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她不下心撞到了课间还趴在桌子上午睡的他。
她也不是故意的，那天被老师约谈了。她心神恍惚，路过时没注意，撞到了他的胳膊，他被吵醒后满脸的不耐烦，顾昭昭被吼了一声，吓得只会连连地道歉，他醒了神后似乎十分懊悔，反过来和她说对不起，再想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又刚好上课了，他停住了话头，耐着心上完了课。
这一整节课，顾昭昭都心不在焉的，她在人际交往上总是这样战战兢兢的，稍微有一些响动就想个没完，把自己吓得半死。直到下课了心里还是忐忑不已，结果没想到，第二节课铃声响起时，她面前出现了几根葡萄味的棒棒糖，还有一盒牛奶味的雪糕。她愣愣地抬头看着跑得一脸汗的李一凡，心里的不安瞬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所措和欢喜。
“刚刚我不是故意的，刚醒过来没回过神，对不起。给你吃这个。”
顾昭昭接过棒棒糖和雪糕，讷讷地说着没关系，看着已经回到座位的他，还有已经走进来的老师，赶紧把东西塞进课桌里。
“嘿，你俩怎么啦？李一凡怎么给你送吃的呀？”同桌一脸八卦地凑过来低声问。
刚刚同桌不在，没看到她干的糗事，老师在上面她也不好意思多说，只是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
同桌撇了撇嘴，手快速地伸进她课兜里，摸走了一根棒棒糖，说道“不说就不说呗，我也喜欢这个味的棒棒糖，给我一根哈。”
顾昭昭看着被同桌拿走的棒棒糖，平时她们也经常互吃零食，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舍不得。
她按下心中莫名的情绪，把心绪转回了课堂，手悄悄伸进课桌里，摸着那盒冰凉的雪糕，心里止不住地雀跃，糖和雪糕，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即使可能只是巧合，她也欢喜得不得了。
04
从那之后，他俩之间那莫名的尴尬就没了，而她也总在不知不觉间就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许久，直到被同桌不经意的打断以后才反应过来通红了一脸。偶尔做完习题抬头一看，碰巧他转头不小心对视了一眼便心跳得厉害，耳朵烫得吓人，还好有长发挡着，才不至于让她羞得冒烟。
顾昭昭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李一凡的。可能是他气喘吁吁地递给她棒棒糖和雪糕的时候，或者是他每次毫不厌烦地给她捡笔的时候，更甚至是更早之前他笑着问要不要送她回宿舍的那天清晨.....
可惜这样暗暗窃喜的日子并不长久，终于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分班时间。即将升高二的他们，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风花雪月，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谋划抉择。她看着眼前的分班志愿表，拿着笔的手迟迟不动。她想着早上看到的那张大大咧咧地放在李一凡课桌上的分班表，他选择了理科。笔尖停在理科的那个选项上，最后还是选择了旁边的文科。
她的物理很不好，这是她疯狂刷了一学期物理习题后自己得出的结论。而她，不敢一直只追在他后面，那样的话渐渐地就会被远远甩开了，直到连影子也看不到。她不想离他太远，她也希望，有一天他能看到她，看到她璀璨发光的样子。
分班表填完，就是老师语重心长的祝福跟劝告，还有对接下来分班考试的鼓励。
顾昭昭盯着李一凡的脑袋心不在焉地听着，看着看着突然就对上了他的眼睛，她吓了一跳，连忙转开眼睛，这才发现下课了，老师都走了，她心里砰砰直跳，他突然转过头实在是猝不及防。
恰好这时候同桌一把拉着她，嘴里嚷嚷着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她松了一口气，赶紧跟着起身走了。
05
分班考试后，她还是和董婷婷同班，被她兴奋地拉着又做了一年的同桌。现在偶尔写完习题再抬头，就只能看到绑着马尾的后脑勺，再也不是李一凡圆圆的脑袋了。
而分班显然对同桌的影响不大，夜修下课的大课间，她就喜欢到处窜，楼下的理科班更是她青睐不已的地方，那里都是以前的同学。
顾昭昭不喜欢跟着同桌窜班，高一同班的时候，她跟在同桌的身边，大部分的时间也只能看着她聊天玩闹，而自己总是说不上话，而现在，一起窜班的话估计也是面临着这种尴尬了。
但是今天不一样，同桌要去的是理科八班，李一凡也在那里。
她期期艾艾地跟着同桌下楼去，同桌在窗口跟同学聊得飞起，她扒着窗户四处张望，没有看到李一凡。她失落地站在旁边等着同桌，偶尔找到机会说上一两句，在快上课的时候才拉着依依不舍的同桌回去。却没想到，在八班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的人，竟然在楼梯口遇到了，顾昭昭克制着自己的暗喜轻声打了声招呼，迫于上课铃声不得不匆匆略过。
真好，还是见到了。
又过了些日子，同桌突然神神秘秘地拉着她说：李一凡跟她告白了。
这句话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怪不得。被同桌这么一说，她想到高一的时候，李一凡会偶尔瞥向后面的眼光，是在看董婷婷吗？他那次买的葡萄味棒棒糖，是因为我们会互相分享零食吗？还有每次特别积极地帮忙捡笔捡橡皮擦，是不是就为了转头看一眼？董婷婷那么开朗活泼，她的喜好明明白白的，大家都知道。
顾昭昭觉得，她之前的那些暗自窃喜就像一个大耳光，狠狠地打在她脸上，让你自作多情！
06
经此一事，她再也没主动去理科班了。而之后，她倒是经常看见李一凡出现在班级门口，跟班里的男生玩笑，同桌也每每会上前去嘻嘻哈哈地跟他们玩得开心。
虽然后面同桌又跟她说，她没有答应李一凡的告白，为了认真学习。
他们玩闹的时候，顾昭昭就默默地在班里看书。偶尔路过去厕所也只是微微笑着走过，也不愿意停下一起玩。
接下来的日子她愈发努力地学习，她想赶紧升高三，然后再分班，或许就不用再和同桌一个班了。可惜她没能如愿，高三是升了，她和同桌却都在学校唯一的重点班里，这次在同桌兴奋地说要一起继续同桌时，她摇着头拒绝了，之后便坐到了最后一排。她已经顾不得去在意同桌的想法了，她只想离远一点。
可能是因为高三学习压力大，李一凡倒是很少来找董婷婷了。反而是她经常在学校后门的饭店遇到他。由于不喜欢食堂的饭菜，在后门开了一家饭店后，她就经常自己到这里来吃饭，而第二天开始，她也开始经常看到李一凡。她还记得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李一凡的样子。她去打汤的时候他刚好正在打，她拿着碗站在后面默默等着，在他打完后刚想上前就看到了被他递到眼前的汤，她有点反应不及，便听他说道：“不是要打汤吗？喏，给。”随后又再次接过她手里的碗继续打。顾昭昭于是小小声地道了谢。
之后每一天去吃饭的时候，她总能遇到他，他们没有同桌吃饭，但是打汤遇上的时候，他总是会帮她打好，而且从第二次开始，他就经常给她打两碗汤。看着两碗汤，她有些窘迫。之前去加汤的时候肯定被看到了，怪不好意思的。
就是这么一件小事，让顾昭昭的心又开始骚动起来。毕竟，董婷婷没有答应他的告白不是吗？这么说来，她也可以喜欢他的。但是迫在眉睫的高考显然更重要，纵使内心有诸多想法，顾昭昭也强压在心里，迫使自己认真学习看书。想着校榜上，排在理科校前十的李一凡，她不想，离他太远。
终于，艰难的高考结束了。解放了的学生们欢欣鼓舞，喜气洋洋的气氛充斥着整个校园，校道上，接孩子回家的车辆络绎不绝，今天考完以后，大家都收拾完行李，直接回家了。
顾昭昭也是如此。回到家收拾完以后，她才打开许久没接触的手机，看着一条条考前的祝福短信，开心不已。
直到看到李一凡发来的祝福，她的心又止不住地跳动起来，虽然这条可能是群发的祝福短信，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看着这条短信许久，终于鼓起了勇气。不问一问，怎么知道没机会呢？
她点开QQ，看着特别关注列表里的头像许久，鼓起的勇气又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一下子就瘪了，她放下手机，一会儿又不甘心地拿起来，看着那个头像，还是没有勇气点开。最后手指停在匿名聊天那里，她还是选择了这个方式。似乎这样面对结果时就不会很惨烈。
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当看到在她认认真真的那句告白下面的拒绝回复时，她就哭了。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看着这句话，顾昭昭哭了一晚上。
喜欢的人，是董婷婷吧。她又一次无谓地自作多情了。
07
那天之后，顾昭昭就求着父母带自己出去玩了，恰好父母本来也打算带她出去散心的，便一口答应了。后面回来填报志愿她也是匆匆忙忙地拿了资料就走，生怕遇到他们。
她不敢看到那个画面。
然后，再次要见面，就是今天了。
后面她没有听说，董婷婷和他在一起。甚至，董婷婷还和班里的于言在一起了，这段时间，群里沸沸扬扬的也是这件事。
她不屑于苦苦纠缠，但是她也不愿意模糊了事。
所以，她决定今天问清楚，他喜欢的人，是谁。
他是爱而不得，还是......从未想过。
车子停了，她看到他笔直地站在站台前观望，心跳又开始了。她假装若无其事地打了招呼，全当这几个月的短信和电话都不是找她似的。
若没有这一波波的短信和电话轰炸，她也是没有勇气来的。
去KTV 的路上，特别安静。最后，还是他打破了沉默：
“之前怎么一直不接电话？短信和QQ信息也不回？”
“考完试就出去旅游了，后面填完志愿就去打暑假工了，没空。”
谁也知道，再怎么没空，也不可能完全不关注手机。可她就是故意的。
于是后面的路就只剩下了脚步声。
顾昭昭万万没想到打开KTV的包厢门时竟然被炸了一头的彩带，她尚在震惊中便被大家的七嘴八舌砸晕了。
“顾昭昭你可算出现了，李一凡找你好久啦”
“这几个月修仙去啦？还带闭关的那种，这几个月我们都被李一凡烦死啦”
“哎呀，你俩闹啥哟，一毕业就撒糖，故意秀的吧？”
顾昭昭被说得面红耳赤，她最受不得被起哄，面对这种情况时只能讷讷无语，手足无措。更何况他们说的都是莫须有的事情。
她只能求救似地看向李一凡，却看见对方一脸的似笑非笑，然后便被拉住往外面走，背后是同学们越发大声的哄笑。
“说吧，为什么消失了几个月？就是不肯回复我的信息。”
对上李一凡的眼睛，她终于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了。再怎么样，也不该就那样不了了之。
“你喜欢的人是谁？”对于他的问话她避而不答，直接干脆地问出了这几个月一直沉在她心底的那句话。
“傻姑娘，还能有谁？还不就是你！”李一凡听她这么问倒是不意外，像是早有预料。
“你高一经常转过头来是......”
“看的是你。”
“你捡笔不是为了董婷婷吗？”
“你看我主动给她捡笔了吗？不捡的都是你的啊？原来你脑子里想的是这个啊。”
“那个葡萄味的棒棒糖.....”
“买给你的当然是买你喜欢的啊，别又说董婷婷啊，这关她什么事啊你都能想到她？总不能她刚好也喜欢这个味的吧？”
“你高二为什么总来文科3班，是因为董婷婷吗？”
“怎么可能！还不是去找你，但你那时候特别冷淡，都不怎么搭理我，我就只能在门口看看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特别的委屈。
“那......”董婷婷说你跟她告白了，是真的吗？
最终，她看了他许久，还是没问出这句话。现在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不管高二的时候，董婷婷为什么要撒谎说李一凡跟她告白，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她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了，再多也无意追究，是嫉妒也好恶搞也罢，都不重要了。
见她良久无言，李一凡再次开口了：
“我说你，咋就想着匿名告白呢？”
“你知道是我？”顾昭昭满眼震惊，一瞬间就脸红了。
“本来不知道的，但是后面你不理我我就想到了。”
李一凡实在是庆幸，久联不上，于是只能寄希望于她会来同学会，让他有个补救的机会，不然只能等着开学去她学校找她了。“唉，算了算了，匿名也好，那样就不算是你先告白了。”
“顾昭昭，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当然是，可以的。
08
后来，在李同学的各种追问下，她才支支吾吾地说起高二董婷婷说他跟她告白的事。他一脸的震惊和茫然，连忙表示绝无此事，更甚至，明明同学们都知道他喜欢她的,偏她一人在那里胡思乱想。
顾昭昭现在当然知道是假的了，但是该问罪的还是要问罪的。
“你说高二那会儿来找的是我，那为什么每次都和董婷婷一起玩？”顾昭昭作出一脸凶狠的样子兴师问罪。
“我冤呀我，明明每次都是她凑上去和你们班的同学玩，我只顾着看你了，哪有时间和她玩呀？”李同学实在不服气，这罪名可真是莫须有。
“同学会上怎么大家都在起哄，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明明是你一声不吭就跑了，还不许我找人啊……”行，这事她理亏，说不得。
但是，“你是不是嫌弃我吃的多！在饭店的时候老给我打那么多汤！”顾昭昭继续作凶恶状，一想起在一起之后迅速升高的体重，她就气！
“可是你喜欢呀......”李同学在顾同学的凶狠表情下渐渐弱了声。
听到这里，顾昭昭终于忍不住松了力气，一头栽进他怀里。有这么一个处处把你放在心上，细细为你着想的人，怎能不让她越来越喜欢？
李一凡抱着怀里的顾昭昭，笑得满足，他就是喜欢她在他面前嚣张活泼的样子。
真好，他们没有错过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