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和邻居家的小树差不多高矮。那时,她是一颗白杨树。
记得那时候,她经常满脸挑衅跟我说过最多一句话是“又发什么呆呢?”。偶尔她也会板起脸一脸严肃认真的说:当我们一起长大、我们要一起进步、一起追求我们未来的想要的东西云云...每当她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我总是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好像在表现自己作为男人应该有的成熟一般。 她时常喜欢侃侃而谈,而我并没有在意她说的那么慷慨激昂、心潮澎湃、可圈可点的种种论述,我只是永远把目光停留在她那件黑色毛衣上。因为我始终好奇得是她为何总喜欢把手藏在袖子里。 她说那件黑毛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但我一直偷偷认为,那件毛衣上的两个黑色毛线球才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因为她总是拿出幼稚的样子,抚摸着毛线球仿佛对它们细细说着些什么;后来直到有一年冬天毛球掉了下来,从此就再没见过她穿那件黑色的毛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再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也许是为了那将要分别的日子做准备;也许是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目标。总之,我们彼此默契般的极少交流了。虽然我不知道我将要被送往何处,她也并不知道自己以后(下次)会出现在哪里。但是我们直到分别那天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难舍难分;更别提那传说中撕心裂肺的伤。分别那一天,我只是想起被我们一起藏在大桥下不敢带回家的得那只流浪狗。因为是夜里捡到的,所以我们始终叫它“没白捡”,后来事实证明这只没白捡真的没白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