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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以后，苏海才开始走下楼梯，他正在去拿外卖的途中。公寓外面的折返的楼梯通往一楼地面。他所住的公寓是老式公寓，因此即使有六层楼那么高也没有电梯。脚踩在生锈铁板上的时候，苏海心想这楼梯是不是足够坚固，他想起挂在公寓外墙的空调外机，那两根铁条经历很多年的风吹雨打，空调依然牢牢站在上面，应该是足够坚固的。但是，他经常在新闻上听到关于人坠楼的报道。人的双腿真是有够害人的。要是生下来就没有腿，像树一样就好了。那样寿终正寝的概率会大很多……

就在胡乱思考的时间里，苏海已经到了一楼地面。快递员站在不远处，看起来二十出头岁，他手里提着几个黄色纸袋，刚挂断电话。应该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因为苏海经常干这种活，所以他也清楚这个行业的情况。

现在的社会养活自己已经变得容易又轻松。什么时候觉得在家宅腻了，出个门散散步，就可以赚上几块钱跑腿费。

苏海一边想，一边慢悠悠的向外送员走去。

“麻烦您快一点。我还有其他的单要跑。”苏海离他还有十米的时候，外送员发现了他，向他跑来。

“诶？你小子一定是有女朋友了吧。”或许是懒散惯了，苏海察觉到外送员的焦急，还和他搭讪起来。

大学生快递员用惊恐的眼神看他，就像在说你怎么知道一样。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因为缺钱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家里要，所以就干起全职送外卖的活计。我呀，以前也有过一段这样的经历……”

大学生外送员明明刚才还在赶时间，现在却在听苏海侃侃而谈。

就在这时，公寓楼下的大树上发出树枝折断的声音。然后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掉在地上了。

一声闷响惊醒了两人。大学生外送员看了一眼物体掉落的垃圾堆，又站在原地看了一眼楼梯，便匆匆离去了。

苏海拿着外卖又闲来无事，走近堆成小山的黑色垃圾堆，打算看看是什么从高空坠落下来。他还没靠近，一个人就从垃圾堆里站起来。

虽然那人脸部因为沾上垃圾很脏，但是苏海还是认出来那是住他隔壁的李信诚。

“你小子。打算跳楼吗？哦不，是打算不活了吗？”苏海一惊讶就会用你小子和别人对话。

“我正要下楼拿外卖。电话里的外送员催我催得厉害，我就从六楼跳下来了。话说我还没死吗？”李信诚在自己身上四下摸索。

李信诚这一段时间正因为失恋沮丧，三番四次思考要跳楼最后都因为恐高放弃了，没想到这一次因为外送员的催促电话跳了下来。

李信诚看向四周，最后放弃了。他盯着苏海手里点外卖，问：“你今天吃的什么？”明明他刚刚差点死了，现在却问出这样的问题。

“哦……我今天吃的是蛋炒面。”苏海被他这么一问，立马从惊恐中恢复了。这两个人都给人一种没脑子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住在隔壁互相影响了，还是因为脾气性格相近，所以相遇在一起。

“听起来很好吃的样子。等一下我的外卖就到了，我们不如一起吃，怎么样？”李信诚提议。

“可以。”

说完，李信诚从垃圾堆里蹒跚着走出来。两人同时坐在楼梯上等待外送员的出现。

过了几分钟。

“他怎么还没来？电话会不会打得太早了。”苏海如此说。

“不会吧，他和我打电话的时候就说自己在楼下，现在应该在这附近吧。”李信诚挠挠头。

大概过了五分钟才有一个人出现在公寓楼下。

李信诚向提着黄色纸袋的外送员招手。迎面而来的居然是刚才给苏海送外卖的大学生外送员。

“你怎么又来了？”苏海大吃一惊。

“难道这还不明显吗？我是来送外卖啊。”大学生外送员提起外卖，展示给苏海看。

“诶？你们认识吗？”李信诚满脸的疑惑。

“不认识，不过我的这份外卖就是他刚刚送的。”苏海回答，又对大学生外送员说：“分配给你的外卖，同一个地址的，外送系统难道没有给你筛选吗？”

“有啊。不过我刚打了他的电话，没看见他下来。因为下一单的时间快到了，所以我先去了下一个地方。”

李信诚从大学生外送员手里接过外卖。苏海用两根手指摸下巴，他思考的时候就会做这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