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久闻大名,但是真正实实在在地拿起这本书,已经是大学的毕业典礼上。当校长在台上说,要送给我们的是一本本校老师写的书时,我还怀着一丝不屑的想,不会是哪个老师写的卖不出去的专业书吧。而后听到冯友兰的名字,觉得自己之前真是幽默了。
回来之后在因为搬家而乱七八糟的宿舍里看了第一章,又不屑的想原来校长讲话是抄的这书啊。
大学四年一晃而过没有留恋,也没有任何强烈的attachment,但是临到毕业了收到这本毕业书,作为我与母校最后一丝联系,我还是看看吧。
一切都是'上农'的锅 ----第二章 中国哲学的背景
第二章讲的是中国哲学发展的背景。所谓背景,即环境。自然环境,历史环境,文化环境。其中最根本的当然是自然环境。
中国是内陆国家,主要靠农业生存。因此对于土地和农耕的崇尚是原始的本能。'上农'由此成为中国哲学最根本的基调,之后我们一切特征和气质的产生都可以追溯到此。
农业是一种与自然深入交流的活动。一方面,人们崇拜自然。我们的祖先选择顺应自然作为生存法则。这自然是有道理的。存在即合理,这可以用现代的进化论来解释。因此一切按照事物原本存在的样子来操作,理论上就可以达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了。顺着这样的逻辑,中国人不喜欢改造自然,甚至于不那么的推崇发明创造。因此书中说工业革命迟迟没有进入中国也是受了这种思想传统的影响。
人们需要时时体察自然的动作,顺势而为,协调一致,才能获得好的收成,养活自己。因此在这个过程中,人们受到日月运行,四季相继的启发,体会到了'循环'这一自然规律。所谓'反者道之动',物极必反。因此有了中庸之道。
接下来,土地的不可移动的特性使得人们迁徙成本很高,因此形成了家族制度,也即'家邦'(对比城邦)。而这种家族制度又进一步催生了独裁和分级的社会制度。因为家族中长幼有序,不像城邦中人们各自独立平等。因此自由民主诞生于古希腊城邦,而中国的家族社会产生极权和等级制度。
最后,中国哲学是'直觉的',而非'假设的'。这是说我们的思考是来源于对于自然直观的体悟和感受,而非系统性的假设论证。这也解释了中国没有'知识论'产生。我们对于世界的认识是自下而上的,先摸到象腿,象鼻,再拼凑。
以上,我们不难发现,很多我们熟悉的,关于中国哲学的特质,都有迹可循,并且最终都汇流到'上农'这一条上来。要讲中国哲学的背景,农耕文明就是底色,是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