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雪是很厚很厚的那种,厚到足以淹没到膝盖,足以让大家整个冬天都不必出门。那时候因为怕雪下的太大会把房子压塌,所以我们不得不在下雪的早晨冒着雪去扫屋顶的雪。不大的院子里的雪需要一家的小孩用盆子抬,用车车拉,忙忙碌碌的弄上一两天。
当然了下雪带来的快乐远比烦恼多,一下雪我们就可以去坟地的灌木丛抓野鸡,雪地里野鸡的行踪暴露无遗,另外野鸡也是跑不快的,所以有网子的大人们就可以捉到野鸡。而我们这些小孩就是图热闹,做免费的劳动力。另外就是滑雪(我们的方言说起来更能唤起欢乐的回忆,但是没有文字,太遗憾了),西北的农村多是山地,从山顶一路下来窄窄的,弯弯曲曲的小路是滑雪最好的场地。一般我们会用塑料袋,尿素袋子,纸板子作为工具,有时候也会用家里的铁锨。
雪后的早晨,扫完房顶和院子里的雪,然后小伙伴们就会默契的跑到离家远一点,大人们一般不会来的山道上开始修我们的滑雪道。修起步的那一段雪道是比较费事的,那时候我们是没有手套的,塑料袋也是大小不一。我们一屁股坐在袋子上,一手抓着袋子,然后两只脚一点一点的带着屁股往前挪,一点一点的压出一段。这个时候前面的手几乎就是在雪里埋着的,实在冻得不行了就把两只手放在腋下或者放在膝盖窝夹一会来取暖。有时也会趁别人不注意塞到他的背上取暖。
等起步用的一段修好后就不会再觉得冷了,我们从上面滑下来,然后又使劲跑到最顶端再滑下来,如此反复乐此不疲。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滑道会越来越长,滑行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气氛越来越欢乐。屁股底下的袋子已变的破破烂烂,很多时候袋子已经无法完成保障的任务,有一半的时间是直接坐在雪上滑下来的。
今天的雪下的没那么厚,我也没有去滑雪的地方,但是路过步行街时我拽在电动三轮车后面滑了一阵,那感觉还是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