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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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时候,走在大街上,经常能看到许多女孩子将栀子花扎在马尾辫上作为装饰物,看起来非常好看,还能散发出阵阵幽香。

虽然栀子花是一种很常见的花,但在我家乡的那个村子里,也不是所有人家都种有栀子花树。因此,在栀子花盛开的时节,有人家会专门把它拿去集市上售卖。

四爹爹家的屋子前面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栽种了一棵很大的栀子花树,让我很是羡慕。其实,四爹爹和我父亲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他应该算是我父亲的师父,父亲在年轻时曾跟着他干过建筑学徒工。我们两家相隔比较近,打开后门走百米路就到了他家。

我一走进他家的院子里,一阵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便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如白雪般的花朵和碧绿的叶子。微风拂过时,就好似许多身着白裙子的少女,在绿叶中翩翩起舞,千姿百态,美不胜收。

走进了细看,还可以瞧见栀子花里嫩黄的花蕊,嫩绿的枝叶中还隐藏着些许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每到栀子花盛开的时候,四爹爹家都会送一些栀子花给我家,有的是已经完全绽放的,有的还是将开欲开的花苞。

为了使栀子花保持新鲜,花期更长久一点,需要把它养在水里。家里没有花瓶,我就只能从厨房找来一个大瓷碗,装满清水,把栀子花放进碗里,然后将碗摆放在房间里的桌子上,房间里顿时增添了一些生机和活力。

晚上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能闻到那洁白如雪的花朵不断散发出的香气,连我心头的烦躁都渐渐抚平了。慢慢地,我进入了梦乡。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放到碗里的花苞也悄然盛开了,忍不住凑近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馨香扑鼻而来,特别好闻。

后来,四爹爹见我们都很喜欢他家的栀子花,就让我从他家的栀子花树上折了一根树枝下来,告诉我可以将那根树枝插进水稻田里,等到它长满根须时,再让我父亲把它种到院子的土地里。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用羡慕别家的栀子花了,因为我家的后院里也种了一棵栀子花树,父亲还特地用砖和水泥给它砌了一个花坛。

我读高中的时候,校园里也种植了许多栀子花。一走进校门,就看到道路两旁的栀子花树,它们被修剪地整整齐齐的,似乎散失了自然的美感,而且也没有了那种沁人心脾的香味儿,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非常淡的香味。

或许这些栀子花在这里更多是作为一种观赏性的存在吧!有时,我想偷偷摘一朵,但又害怕被捉到。因为学校里有规定,校园里的花朵不允许采摘,如果被抓到是要通报批评的。

后来,我离开了家,去远方求学和工作。又过了好些年,我在外面似乎再没怎么看到过栀子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有用心去观察。

十几年的时间里,家后院里的栀子花已由一根树枝长成了一棵大树。七年前,家里房屋翻新改造时,父亲觉得它长得太大了,有些占地方,就将挪到了屋后的空地上种着。

但是后来,这棵栀子花树就不开花了,低调地长在那里,似乎没再长高长大。我想让父亲把它再挪回去,父亲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认为种在后面也是一样的。或许也因为它现在不开花了,更觉得没有必要吧!

曾经,它给庭院的冷清增添了许多生气,给我们带来了很多芳香和快乐。如今,却孤零零地站在屋后的那片空地上,只有鸟儿偶尔会光顾一下它。

如果树木也像人一样有感情,那这棵栀子花树是不是因为感到被抛弃了,所以才变得失落和伤心,才选择不开花,把芬芳都收起来呢?

有时,我在梦中,还会想象着它盛开的样子,想象着它的花朵随风舞动,它的香味会铺满整个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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