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叔煮茶话当年(13.)

欢迎回来,继续听明叔(润生)讲述当年的故事。

1.挑水娃

润生的哥哥腊元停学一年,当了一年的大食堂伙食团长,年满16岁,却又走上了求学之路。

“人多无好饭”,他挨饿挨怕了,不能继续在舅公家搭伙了。

润生的伯母(养母)跟母亲建议:她娘家人少,生活要好一点,跟她母亲说一说。

母亲知道伯母的母亲心肠好,待人真诚,她儿子(润生)抱给了她女儿就是她的亲外孙,老人家肯定会同意。

果然,伯母一说,外婆满口答应,腊元哥哥就吃住在外婆家了。

每天清晨,外婆早早起来做好早饭,腊元哥哥吃了去上学。中午饭有时赶不回来,外婆会把饭菜盛好,放在锅里保着温,回来还热气腾腾的呢。

腊元哥哥聪明懂事,深得大舅喜爱,还会省下钱给他零花买东西。

二舅比较爱贪玩,东溪街上好耍事儿多,他常常忘了回家挑水。

腊元哥哥放学回家,看到水缸里的水不够,就会主动找来水桶扁担去当门河里挑水,直到挑满一水缸。

当时,外婆本家有个侄子也在她家搭伙,不过那大男孩不太勤快。外婆一家子待人好,从来不说他什么。

2.小画家

腊元哥哥兴趣广泛,学什么都学的有模有样。

他画了一张孔子画像贴在外婆家堂屋墙壁上,看起来跟书上的孔子画像一模一样,外婆和两个舅舅对他赞不绝口,说起来忍不住的开心。

那张孔子像贴了好多年。

多年以后,腊元润生兄弟俩说起这事儿,他也颇为得意。据说,当年还有同窗愿意花钱买他的画儿呢。

3.润生的放学途中

1959年下半年,润生在遥河小学读完初小,升入“高小”了。

他每天在大庄食堂吃完早饭,赶去十几里远的分水去上学。

上学途中要翻越两个山头。

冬天,分水岭是有名的“风口袋”,冷得叫人受不了。特别是驴子岚垭口,身轻如燕者,稍不注意就站立不稳,仿佛要被大风刮走。

不管刮风下雨,润生坚持上学不缺课。

只有一样最是折磨人:饿!饿得头昏眼花!早晨那点没得油水的饭菜,不到中午早就消化一空。下午放学已是两三点,忍饥挨饿走十几里路回到食堂才有饭吃。

要是偶尔老师检查作业、背诵课文没完没了的,那就惨了,饿得前胸贴后背,抱着咕咕作响肚子,日落西山还没回家,有时甚至半道就天黑了。

路边树林里黑咕隆咚,不知名的小动物怪叫连连,沿途新老坟墓也阴森恐怖……

总之,冬天的夜晚又饿又冷又怕,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饿?拼命抱紧肚子。

冷?走快点,再走快点!

怕?唱唱歌,吆喝几声,或捡一根竹竿敲敲打打噼噼啪啪自己壮胆。

敲打声壮了自己的声威,路边的野草小树石头们也遭了无妄之灾。尽管自我安慰,润生听到异常响动,还是会汗毛倒竖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一地。

牛角坟当湾那口深水塘,当年淹死了两个洗澡的读书人,老人们都说塘里时常闹鬼。润生每每一个人经过时,都是掩面而逃。

备注~

本故事来自明叔的回忆录《平凡人生》。明叔是生在旧社会,长在新中国,当过兵,扛过枪,一生做了许许多多有意义的事儿。

后续故事,且听简子细细道来,欢迎你阅读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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