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库2015，1-6册。读书计划也是从最后一册往前翻。六册里想说的一篇是王鹤的三人行，写的是清代陈斐之和他的一妻一妾。作者的叙述方式却是从紫姬开始，然后是正室汪端，最后说陈斐之。有味。本篇的题语是：中妇温柔大妇贤，看似完美。别人看到的只是艳羡，作者却有说不尽的惋惜之情。

陈斐之著有《香畹楼忆语》，记述自己的婚姻生活，情真意切。相类似的作品有沈复的《浮生六记》。

间看张宗之的《往书记》里有一篇“钱谦益和柳如是”，说当时文人名士钱谦益迎娶秦淮歌女柳如是一事，轰动一时。初觉得和陈斐之的故事相类，后查之，是各有其人。遂知秦淮八艳之说，始识董小宛冒辟彊。浮生若梦，命有不同。冒辟彊著有《影梅庵忆语》，记述和董小宛的情感生活，开其“忆语”先河。近代大家陈寅恪著有《柳如是别传》。

又得清人蒋坦著有《秋灯琐忆》，回忆与爱妻秋芙的生活琐事。情深意笃，文辞极美，叙至哀切处，催人泪下。

才子佳人，人之所爱，不免春愁黯黯世事无常，遑论其他。沈复夫妇，蒋坦夫妇，惺惺相惜，于平淡生活里，亦有其乐，稍可宽怀，奈何造化弄人，不能相守终老。莫非世间之事，无有不抱憾的，令人唏嘘。

读书，就是这样，一本书连着另一本书，倘能这样一本一本读下去，不能说不是一种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