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小白
第五季《奇葩说》第17期，导师们讨论“观点”和“事实”的区分。
马东问，“人类在进步，是事实还是观点？”
“观点。”蔡康永答道。
01
“进步”意味着人或事物向前发展，比原来好。这也就说明进步一词是相对而言的。
既然要判断人类是否进步，总要有一个衡量标准。但什么才是那个标准呢？
如果物质或生活条件的发展是判断进步与否的衡量标准，那么人类在进步就是事实。
毕竟，过去出门需要步行或骑马，不论是车马都慢；现在出门飞机、高铁、汽车等交通工具一应俱全。
过去我们住在茅草、石头搭建的房屋里，可能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我们住在别墅、高楼、公寓里，冬有暖气夏有空调。
但是，似乎除了科技和生活方式上的进步之外，我们的思想并没有发生多大的进步。
甚至，拿我们和百年前的人们相比，似乎我们的思想并没有太大的区别，甚至还有可能倒退了。
我们常常提起唐朝，因为唐朝不仅科技、文化、经济发达，整体风气也十分开放。
要知道，很多朝代都有坊市制和宵禁，但唐朝却打破了坊市制和宵禁，开始允许坊内有商铺、市场、酒楼，并且出现了夜市。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水门向晚茶商闹，桥市通宵酒客行。”说的就是唐中后期夜市的繁荣之象。
除此之外，唐朝女子得到的社会宽容度很大，社会地位呈线性提升。例如，唐朝女子是可以抛头露面的，她们可以女扮男装，骑马、看球、逛庙会。
甚至婚姻制度对女性也很包容。当时，如果夫妻双方因性格等原因不和，可以选择和平离婚，离婚之后，女子也可以再嫁。
但到了元明清，这些经济上、制度上、风气上的进步却一一不见了踪影。宵禁又回来了，女子再次生活在封建礼教的禁锢之下，笑不露齿，站不倚门，行不露面，并且结婚后，丈夫可以三妻四妾，自己必须从一而终。
你瞧，朝代更替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了，但我们真的进步了吗？
02
没错，科技、生活的物质条件在发展、在进步，但这似乎不能简单得出人类一直在进步这个结论。
40年前，伊朗的女性和黑纱还没有联系。有人说，如果你当时在伊朗首都德黑兰走上一圈，会看到街上的女孩儿简直时髦到不行。
她们顶着卷烫的时髦发型，穿着迷你裙，会喝酒，听摇滚，参加派对，和现在的前卫女孩儿没有太大的区别。
从当时伊朗流行的画报来看，确实如此。画报上的女性穿着各种颜色的衣服，其中不乏一些性感服装。
但是现在，伊朗成了女性权利最受限制的国度之一。
一名外国女性去伊朗，在飞机降落之前，她必须要用头巾遮住头发，这是踏上伊朗这片土地的必须功课。
外国人前往伊朗尚且如此，伊朗本国的女生在着装上则更为严苛。她们在外要用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没人敢脱下头巾。毕竟在2018年年初，就有至少29个女孩因为在街头摘下头巾被宗教警察逮捕。
在我国提倡男女平等的时候，伊朗的女性地位却低到了尘埃里，没人敢提及在40年前，伊朗女性地位不是如此。你能说人类一直在进步吗？
据统计，每年都有几十万篇学术论文得以发表，乍一看，全球的科学一直在进步，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有人提出，其实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物理学的理论水平就基本停滞不前了。
1905年，爱因斯坦用《关于光的产生与转化的一个试探性观点》《分子大小的新测定法》等六篇论文，颠覆了现代物理学的面貌。
后来，世上再无如此突破性的物理学理论研究，后人多半是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做些修修补补的工作。
这让我们再度思考，没有重大突破的科学理论发展，对人类来说，真的是一直在进步吗？
03
不置可否，在某种意义上，人类一直在进步。但不论从主观还是从客观来看，人类一直在进步，确实只是一个观点。
《人类简史》里提到，人类整体的进步，很大程度上是一个意外。
几十万年前，地球上至少有六种不同的人种，到现在，地球上只有智人，也就是现在的人类。而这个结果纯属偶然。我们之所以成为现在地球上唯一的人种，是因为智人能直立行走，并且脑容量大。
但是，直立行走和脑容量大的特点，在数百万年前并不是优点，反而是缺点。因为直立行走的关系，女性智人臀部变窄、产道受限，而孩子脑容量又大，因此很容易发生孩子难产而死的情况。
而且，智人的捕兽能力不强。通常智人喜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会等大型动物厮杀啃咬之后，再把动物残骸拿回家果腹。但往往这时，肉已经被其他动物吃得差不多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智人都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
直到后来，智人直立行走和脑容量大的特点才渐渐显现出其优势，由此可见，人类的进步并不是确定性的，而是偶发性的。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它厚重的车辙上，可能饱含了人世沧桑的斑斑锈迹，并在经过的道路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但，我们必须意识到，人类发展的车轮从不是沿着轴线笔直向前，它更像是围绕一个中心，向四面八方发散地行走，在此过程中，我们在无方向地一边摸着石头一边过河。
在此过程中，科技可能进步了，经济可能进步了，文化可能进步了，艺术可能进步了，但与此同时，人类思想和人类文明可能是停滞的，甚至是退步的。
“人类 在进步，是事实还是观点？”
“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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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林小白。热衷旅行，热爱写作，出版了《行动力》《每天多出一小时》。公众号：林小白向上管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