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名: Leurs enfants après eux
。。ISBN: 9787532787531
。。内容简介。。
他们非常兴奋,又异常年轻。在十四岁的夏天,一切都开始了。
《他们之后的孩子》是2018年法国龚古尔文学奖获奖作品,讲述了法国东部洛林地区两名少年的成长,四个夏天,四个时刻,从《少年心气》到1998年法国世界杯,娓娓道来这个夹在城市与开发区之间的双面法国中一段段全速变化的人生。这不仅是一个青少年成长的故事,也是一个时代的故事,尼古拉•马修用极其细微的方式触及到了全球化时代青少年面临的困境,同时戳破了西方世界有关机会平等的谎言。
。。作者简介。。
尼古拉·马修(Nicolas Mathieu, 1978— )
法国作家。2014年出版小说处女作《动物战争》,获得推理批评奖。2018年凭借《他们之后的孩子》获得龚古尔文学奖。另著有《皇家玫瑰》等作品。
。。短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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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猛的现实感。小说在处理人或情绪时有种棱块分明的生硬(写女性角色尤显),就像为了引出来自作者声音的叙述工具(是刻意的吗),有几处感觉想要写的轻盈,读来还是像坐在观光车里匆忙转场。但我还是能听见那整座城市患上慢性死亡病后间歇不定的粗大呼吸声,看到个体在生存、挣扎间变的稀薄、无关紧要、直至被淹没。即使他们还年轻才二十岁,却仿佛已经历经沧桑。麻药、性、暴力,和忙碌,庸长,琐碎一样,都成为人忠于本能的自我欺骗。就像小说里始终没有等来的暴雨,所有人都停留在了雨前那压抑窒息的空气里,尽管如此还要学会在这天空下呼吸。读完如同经历完一场跨年派对,剩下人走后满屋子的狼藉和回忆不起来的庆祝内容,当读到法国队进决赛的狂喜想起最近看的电影里说巴西人民看到自家球队被德国进了七球,比起他们来总要幸福的多。也只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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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现在最喜欢的法国当代长篇小说,尼古拉·马修简直是宝藏,法国人说话终于不轻飘飘了,也和其他接地气的小说一样,带着邋遢与肮脏(又或许是我法国文学看得太少)太喜欢这种戳破精致生活的文字了,生活可不就是由许多想骂脏话的时刻和大大小小的失败构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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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特别的龚古尔文学奖获奖作品,真实又鲜活,你完全想不到这不过是作者的第二部作品。文字很有画面感,节奏明快,一幕一幕飞驰而过,像在跟着作者飙车。没错儿,作者还是一个重度机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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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朗日山谷的百年孤独。他们的诅咒是没有遗忘的重复。 那么要如何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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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本吧!作者的文字很踏实 中间各个人物叙述展开还是很好看的,其实大多数底层生活也就是这样心酸…希望转变命运 快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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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后,又坐在夏夜的海滩,安东尼会不会回想起,他表哥带他偷了休闲中心的船去见识裸胸少女的那个遥远的、十四岁的下午。
十四岁的安东尼和哈希纳的交集始于一辆摩托车,安东尼在表哥的教唆下偷了父亲的摩托车去参加派对,这辆车又被哈希纳偷走,之后与母亲上门质问无果,安东尼便也去街上偷了另一辆摩托车,再后来是一场半途而废的真枪实弹的威胁,又牵扯进了两人的父亲和数次的大打出手。一切环环相扣,飞速向前,没有回头路。
和他们都一样,山谷小镇里孩子们的青春期满是男孩女孩的爱恨情仇,酒精和大麻的迷幻空虚,唇枪舌战拳打脚踢的热烈躁动,他们非常年轻,仿佛死亡没有立足之地。
但这座城市已经快死了。
工厂的高炉燃烧了一个世纪,烧出了曾经的辉煌经济也见证了城市的没落,蓝领的史诗已经过时,那些优先化城市改造、罢工运动、社会计划、工会运动和振兴旅游业的宏图愿景于普通居民而言,不过是葬礼致辞中轻轻带过的一句生平。人们永远在站队、选择、运动、战斗,只是敌人从野狼到军队又到作坊。
安东尼的父亲帕特里克也年轻过,童年的夏日,他与兄弟伙伴们深陷其中,直到开学都逃不出来;成年人的夏日,是三周无所事事又休不够的强制带薪假;失业的夏日,浸透汗水,罪恶漫长。往后日日,一如昨天,一如明天。
哈希纳的父亲来自摩洛哥,他们背井离乡却只能做最低级的工作,贴上了移民标签,摆脱不了无国籍的命运,从此悬在夹缝中,两处都是异乡。这些一心想逃离贫困的父辈,到底实现了什么?一间房子,一台彩电,一辆汽车,几个孩子,一个自己构建的法国身份。谁也无法称之为成功。
于是成年人内心的空虚不安里,孩子成了填补一切的存在。然而这里的女人,一代又一代,全部沦落,一门心思传宗接代,她们最遥远的逃离就是坐着大巴穿行在阿尔萨斯,攒钱去巴利阿里群岛,逛城堡、吃大餐。然后再回到孩子和男人中间。这里的男孩,日复一日,营营役役,不失业便是令人骄傲。善良的小伙、贴心的父亲、沉默寡言的汉子,最终都随波逐流,过着跟父辈一模一样的生活。
他们不是不想离开埃日朗这个如今的穷乡僻壤。父母眼中一辈子悠闲、差不多还算幸福的生活令凡妮莎感到恐惧,家庭条件更好的斯特凡纳和克莱芒丝则看到了更完整的社会图景、山谷人自甘麻木的格局和短视的抱负,他们总受制于别处构建的主导力量,原来不可能走得太远。安东尼的勇气只够去那个夏日海滩。哈希纳怀揣着致富梦回到摩洛哥,觉得当地人的思维还停留在中世纪,孰知法国的城里人看他们是否也是如此。他靠贩毒挣了钱,便志得意满,目空一切,认为人生中有的是选择,而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然而随意挥霍和熟人诈骗将他一朝打回原形,只能带着恐惧和耻辱回到埃日朗。
厚厚的一本书,不过写了两个孩子14岁到20岁,少年到青年的六载时光。但他们的人生,好像就这么看到头了。
廉价啤酒和T恤换了蜡烛香槟和海鲜盘,青春年少的痕迹倏尔消失得无影无踪,男孩拿一份同样的工资,女孩弹指就成了全职主妇。就好像他们在那段轰轰烈烈的时光里不过是玻璃瓶里四处乱扑的飞蛾,看着生命力无比旺盛,实则已经被困住了。终要归于平平无奇的家庭生活,往后日子永远遵循同样的节奏。摩托车轰鸣声响,尾气飞扬,横冲直撞地还是开上了一条老路。
事物的秩序中,这是一种立场,一种命运。
一代人老去,一代人长大,他们的人生轨迹却好像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只有螺旋,没有上升。埃日朗山谷里的百年孤独没有失眠症和失忆的诅咒,却囿于种族的法则,阶层的命定,山谷刻在骨子里的印记,温馨而可怕的归属感。但如果一直停步不前,世界终会将这里遗忘。
这或许就是尼古拉·马修给我们留下的课题:他们该如何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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