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正好,微风不躁。白色的窗帘时不时被风吹开一个边角,吹进来丝丝缕缕的青草香。依一有些困了,这样的好时光实在是适合睡觉呢。困意正浓,却发觉有人在自己背后轻轻敲打。
“依一,桌子下面。”男生的声音很弱,有些模糊。但还可以分辨出声音里的紧张和小心翼翼。是靳辰。依一脑袋里想着,心里则像是被投入了两粒小石子,水花推开了心湖里一圈儿又一圈儿的波纹。
依一略略侧身,右手向后面的桌子下探去,左右摸索,却不敢回头张望,生怕引起老师的注意。无意间,依一的指间好像碰到了一汪清水,凉凉的。心脏里那只好动冒失的小兽又开始蹦跳个不停。男生松开握住的拳头,有一个粗糙的纸团落到依一手中。依一有一刻的迟疑,然后立刻攥紧了手里的纸球。
还没来得及收回右臂,就听到老师的声音:“依一,站起来,不认真听课干嘛呢?”
“没,就捡东西呢。”依一有点底气不足,她向来数学成绩不好,所以被老师盯的特别紧,这次也只怪自己倒霉了。
“行了,好好听课吧。”老师并不想深究,大概只是提醒一下,上课还是要有一个认真的态度。
依一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还好,没被抓到。这时下课铃响了,靳辰走到依一旁边的座位坐下,一脸的抱歉。
“依一,太不好意思了。”依一转过头,正好看见男生凸起的喉结一动一动。因为距离很近,甚至可以看见靳辰脸上细小的绒毛。有风吹过来,靳辰身上的洗衣液香味飘进依一的鼻子里。这样干净清淡的气味,好像可以清爽一整个夏。
“没事儿的,老师也没说我。”依一看着靳辰的眼睛,露出一个浅笑。
“我是不是见过你?”靳辰皱了皱眉毛,仔细打量着依一,快速地在大脑里搜寻着关于眼前这个女孩儿的记忆。依一没有搭话,装作不在意似的,心里却有种隐隐的期待。她悄悄瞟了一眼靳辰,男生的眼睛从茫然到明亮,恍然大悟的表情占据了他整张脸。依一正过身来,鼓足了勇气,直直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孩。她是在等待,等待这短暂的沉默后,靳辰描述回忆中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