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头延续着三月末的疲态,大脑宕机。“春眠不觉晓”,说的就是我。
一到月中,被W“强行唤醒”的开会、开工。每天一行人从市区至郊区,从郊区至县城的四处奔,尽管W的“鸡血大饼”很难对我激发出新鲜的斗志与期待感,但好在至少每天不用坐在办公室里憋死。就先这样吧。
四月十六日,但愿这是过往那个我的最后一次“回光返照”。
对一个人爆炸输出,口不择言。过后懊恼的,是我为什么成这样?
——从未这样过。对他,以及其他人。
——我不计较的底层是体面。
——原来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不是原谅,而是算了。
——当下所受皆是果。
四月十九日,用了出发前的两天时间,自我消化了这突如其来的焦躁之后,突如其来的竟是彻底的松弛。这大概就是必经的“流程”,三个月了,纵使千千结,也该以“排毒”后的“去tmd”画句号了。上金刚山的这天,身轻如羽,脑子减重了十斤。
LILY和男友来宜昌度周末,像我去武汉看戏那个周末一样,匆匆一聚。这趟山上民宿,算是尽地主之谊的还了情,更多的是我和C已然对每隔一两周一聚的“去哪儿?”深感困顿。每每面对其他朋友邀约的餐馆、KTV、酒吧……着实无心无力、疲于应付。吃不动了、唱不动了、也蹦不动了。C从去年开始叫我“老东西”,这个比我还大半岁的“老东西”。被L生拉去那家酒吧的那几回,我们整场发呆,过后连店名都不记得,记得住的,只有上个世纪的“东驿”。
在山上的这一天一夜,不错了,起码离开了市区。
下山了,仍是一堆事。
往些年,事情总发生在夏天和冬天。今年,一个月接一件事。
一月,突如其来的人,拉我回过往看最后一眼。
二月,我突然对自己下狠手地断舍离。
三月,小鱼突然闯进我的生命,我也突然干预了她的命数,在一小段如了愿的欣喜旅途之中,并行了一小段羁绊关系里最难安的果。
又比如四月,就这么突然的新开工,突然的开车上了金刚山。突然的又终于的尘埃落定,前几月,我离开的是近五年的自己,这一次,我离开的是28岁那年的自己。
38岁之前,我一直在用力去抓去揽我想要的。
直到去年八月至今,我用了多少时日才理清,我不想要什么。即便两者间相辅相成,我也总算算清了轻重比例。
见过的最“诛心”的一道菜,土豆丝炒姜丝。
有人既爱土豆又爱姜。
有人愿为土豆妥协姜。
当然也有人,为了杜绝这口姜,宁可不吃土豆了。
四月的最后一晚,很出奇的压轴,在医院的急诊室过完,万幸有惊无险。后来我对C说:“胆结石那年,我迷迷糊糊被送往急诊,几进几出。去年八月,又被ZX送进急诊,又是迷迷糊糊。这回,算我第一回清醒地从120开始到急诊出来,换我护送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