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客传说7:人生若只如初见
英语课是我最头大的一门课,可能跟自己的基础薄弱有关。其实,很多语文很好的人,英语也是很好的,因为语言文学有相通之处的。比如林语堂先生,他可以用流畅的英文书写《京华烟云》等名著。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上英语课的时间,小丽很早就把我送到校门口。我找到教学楼,按图索骥,到了教室,在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对于英语课,其实我还是有一丝的幻想的,我上本科的时候,对于英语课非常认真的。
因为,上课的老师是一位冷艳型的美女,但是气质好的不得了的,水平也高,所以,哥是服她的。曹兄他们隔壁班的老师,也是为美女,但是恰恰相反,是一位奔放型的气质女。听老曹回来说,那女老师简直和网上的性感老师一般,穿了个白色的衬衫,上面的扣子都不扣的,火辣辣的身材——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吧,那个就是传说中的“爆乳女教师”啊。
怪不得老曹他们听课比我还认真,一大早就出门的。后来还听说,许多男生都逃课去听爆乳女老师讲课,有些坏孩子还故意问老师一些书上的问题,为的就是看看老师一俯身的那刻温柔。我一听这样的描述就会脸红,真不好意思的,这些坏人!
我对于曹德快之流的行径是略有鄙视的,但是,对这位女老师,还是全心向往的。所以,人家说,男人都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我终于在这个问题上,深刻的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用哲学老师的话说就是作为“人”的意识觉醒了。如果那个时候,有神曲《忐忑》,我们定会高歌一曲,把内心的矛盾通过《忐忑》淋漓精致地表现出来。
老师来了。我一看,哇塞,苍天呐、大地啊,这是哪位天使姐姐做的好事啊,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麻辣女教师吗?我偷偷地拍了一个照片,发给曹兄核对。老曹可能在忙着偷菜游戏,没有及时回复。我急得不得了,连发三个短信。
这小子终于回复了:恭喜你,沈兄,就是那个老师。乖乖龙地洞!我问有没有什么变化,言下之意就是身材有没有走样什么的。他迅速地回复:恭喜你,从目测来看,保持得非常好,而且过了三年,风韵更佳。
我尽管对老曹的腿毛一直耿耿于怀,因为这些黑乎乎的东西严重的扭曲了我对于男人腿部的自信,我和隔壁寝室老王还为之一起把稀疏的腿毛剃了精光。但是,这个家伙在关键时刻还是能给我一些非常专业的建议的,我觉得他也是一个和我一样可爱的人。
这个老师姓李,我们叫她MissLee。MissLee是一个有留洋背景的英语老师,讲课真是好的。而且,对于她的批评教诲,我们这些老男孩都是能虚心接受的。第一堂课里,MissLee用PPT讲授了她在国外的生活和学习经历,一张张图片,让我们看到了别样的MissLee,她是多彩的,内心也该是丰富的吧。我甚至想她也是一个可人儿呢。她戴了一副黑白边框的眼睛,既知性又性感,镜片后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你的心。我忽然觉得,我应该像模像样的把英语学好的。
我们研究生的英语班,是混合的,有好多专业的在一起。梦娜和丽莎都是我一个班的,张德开也是在一起,这小子本科的时候经常逃课,不知怎么能考上研究生的。但是,现在他貌似比我还认真的。只不过上课的时候,从来不看书本,一直直勾勾的盯着MissLee,直到老师提醒他要看看课本时才装模作样地低头画画写写。我知道,像张德开这样的童鞋是不能小觑的,往往有着绝招的。
MissLee鼓励我们读书,尤其是男生,要上进,读博士。这也是后来我考博士、读博士的一个重要因素。尽管读书并不是人的唯一的出路,读书也非标志着你就是上流人士了。
但是从我这些年在各类场合接触到各类人士来看,还是读书好,要读书,人的素养不一样了。一个社会要文明,仅仅是财富的积累和武器的研发所不够的,文明的“文”字,为什么用这个字呢,“明”字可以理解为一个社会的境界,西方文化里有“澄明之境”的说法,而我们东方,我想可以用“达”这样的字来代指。
当然,我还是感谢MissLee对我们的启蒙。我现在有用英语看报的习惯,也是她提倡的。当然,每天开车、坐车的时候听英语广播和音乐,也是一个很好地英语语感培养和词汇累积的习惯。
一个星期之后,我决定要去上晚自习。联系了几个同学,他们都不去上。我只好让小丽送我过去了。
路过东校区宿舍区的时候,抬头看见7号楼,我让小丽停一下车。抬头看着五楼东面的第一间宿舍502,那里曾经住着我大学时光里最心爱的女生,陪我度过了大学时最有意义的时光。
想起天天能见面,却也是天天给她写信。大雪纷飞的一天我煮了汤圆从后庄给她送过去,晃晃悠悠,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雪地上,双手紧紧护着盛汤圆的罐子,以防汤圆打翻在雪地上找不到了。
但是,这样的感情,也是散了。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这样的罗曼蒂克了。突然间,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是岁月改变了我们多情的心怀。我的心路就好像古代的学子,经历了十年寒窗的煎熬,也尝到了金榜题名的喜悦,同时也受到了朝廷贬谪的苦闷,在寄情山水之间、心外无物之时顿悟。
然并卵,经历过的东西就能悄无痕迹地从心底离开吗?想必是不可能的。我也曾听说她一毕业就立即去上海嫁人了,让人唏嘘不已。十年生死两茫茫,不自量,自难忘。
我也想到苏东坡写过的另外两句话: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那个晚上,我和小丽在学校二食堂简单吃了个饭,我来到校本部那座木头教学楼——怡远楼里,我踩着咯吱咯吱响的木地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看书。
晚风拂柳,柳如烟,方塔下夕阳,窗外鸟声脆。真是读书的好光景。
我带着部门的一个工作报告,还有一本西方商业管理的原著,英语书,看起来。小丽则在我不远的地方,也看着自己的书。她是学中文的,看的还是文学类的书。
好久不看书了,我感觉有点乏,于是乎就趴在桌上,小憩一会。没多久,我听见有人轻轻地在敲我的桌子,我醒了过来,以为是小丽。朦胧间,我看见一位长发女孩,穿着白色的T恤,牛仔,抱着一大本书,站在我的面前。我不知她要干嘛?但是出于礼节赶紧站起来,问她有什么事。
她微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同学……学长,这里是我的位置。我知道学校里有一些占位置的习惯,就是在自习教室里放一本书什么的,就是告诉别人,这个位置是我的了,你们不要来。对于这种习惯,我是深恶痛绝的,尽管自己也做过这种事情。就好像那些“清廉”的干部,在台上大谈特谈反腐倡廉,台下继续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一般。用我们一个分公司的刘总的话讲,就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我看她一脸清秀,头发也好像是刚刚洗过的,有夏士莲的味道,让我想起夏天的莲花,是不是也是这种味道呢?所以,我没有对她说不满的话,一般在校园里,男生总归是谦让女生的。
我正要起身让她,那女生对轻声我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就让给我吧。说完,抿嘴一笑。我呆呆地看着她,以至于不远处的小丽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才让我不至于失态。
那女生就坐在我前面了自习了。我看着她的长发和背影,嗅着她的淡淡的发香(还是体香?),还哪有心思看什么原著啊。但是,内心有个声音告诉我,神马都是浮云,你要为了实现中国梦而认真学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