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读冷玉斌先生的《教书·读书》第三辑《童书绿荫》。
心中受到了强烈震动!
这几年,也算是为小葡萄斥资购入了大批图画本(也叫绘本)。
四个月婴儿期开始,读的是佐佐木洋子《小熊系列》。撕书严重,先后买了三套。
周岁,翻看无数遍的《我爸爸》、《我妈妈》、《爷爷一定有办法》、《好饿的毛毛虫》和大卫系列等,共约四十余本。
两岁左右迷上宫西·达也(恭喜大爷)的恐龙系列还有狼和小猪系列,我读,她听,一起笑,一起哭。反反复复。
三岁,大量《婴儿画报》经典合刊,成为我们当时的学前教材,温馨,有爱。同时进行还有以循着“蒲蒲兰”的名字而展开搜索式阅读。
直到今年(四岁),再翻看,很多书,我刚念半句,她就能流利接出来下一句,以此接龙,竟与书上原文基本无差。尔后,《神笔马良》、《女郎织女》等较长的故事,也能流畅地讲述。
我呢,自以为神采飞扬地投入到孩子的事儿里,读起来款款深情抑扬顿挫,而一旦合上书那些念了很多遍的故事情节竟一个也说不全。
归结于记忆力不济!
再来梳理,根本不是记忆力的问题。实在是,我不及女儿的用心专注。
这几年,很多朋友找我给孩子列书单,每每都洋洋洒洒写了一大串。嗯,读过,不错,不错。的确,我在同龄妈妈圈里买书经验颇多。
细斟酌,啥叫读过?
是对情节有把握,有意旨有领悟,对境地有感受,于自己而言有获得?好像是。不不不,似乎太狭隘!成人的阅读可能能容许这些一二三来。
但孩子呢?童书呢?
应该更广阔,更深刻。
儿童是成人的导师。单单他们的纯真善良和丰富想象,我们就学不会,尽管谁都曾从幼时来过,也以为自己懂得够多,实际呢?孩子始终是孩子,我们已不是本来的“我”!
拿和小葡萄的共读来说,她并不识字怎么就能说出那些故事的内容?全靠看图画呗。
这些年存下了图书几百本,每挑一个她都能讲出题目,概述内容。
而我,却得盯住一个字一个字地瞅。
显然,同样的阅读,她这个白丁比我更得要领!
童书这里说图画书(绘本),顾名思义,绘制的图画应该是精华的主体,而非那寥寥数字。一幅幅画,应该是一种无声的丰富的讲述,表达着莫名的感受,隐喻着透彻的心灵,引起读者的共鸣。这比任何语言都高明。
我为什么忽略了呢?令人羞愧。
真想把那些束之高阁的经典们,都找来,先道个歉:“对不起,浅薄亵渎了伟大。”
然后,怀着虔诚再仔仔细细阅读。柳田邦男在《与生命共鸣的绘本》一文中说:“绘本能够发挥巨大的可能性的一种艺术。所以,正是大人应该拥有一种亲近绘本,从中可以领悟和发现的阅读生活。”凭什么亲近?必然是心,一颗敞开了的,真诚的,安静的心。
只有浅薄的人,才故作高深。所以,当我们面对一本简单的童书时,纯真地——去抚摸——那色调,那风,那草,人物的眼睛、表情,及每幅画的边边角角的丰富、广阔和深刻。
想起《阿虎开窍了》中的句段:
直到有一天,
时间到了,
阿虎开窍了。
在童书阅读中,我太过愚钝。
但我又很幸运。
信:“日拱一卒,功不唐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