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和世界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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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总说如果在年轻的时候不疯狂一点,说不定就再也没有机会,如果可以,我也想和世界决裂。不是为了有多疯狂,而是在我还没有积蓄的时候,找寻那让人向往的所谓的自由时光。——地上霜

      小学的时候住在街上,家在路的这旁,学校就在路的尽头之上。那时候总是觉得,走路好远,如果家里可以给我买辆自行车,我该有多么的放松和悠闲。这就像我的愿望,不是生日时许下不可以实现的,而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我的向往。 家里也不是没有自行车,但老式而破旧的它或许不是我的菜。所以从11岁开始,每年过生日,给远在深圳的爸爸打电话,我都会跟他说“爸,给我买辆自行车吧,我走路可远了,等我骑车就可以节约很多时间,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了。”可能节约时间是真的,不说学习,说服的几率就会没有吧。“可以,但你总得先学会骑车吧,等你学会了,我就给你买。”“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于年少的我,总是相信着,这些我都可以拥有的。

      “小丫头,骑自行车要小心啊”家对面的叔叔对我喊到“好,我就快学会了”踩着改良版的28自行车,从这头到那头,来来回回一天的我,总觉得下一刻我就会平稳的前行,不会因为不平衡而摔倒,也不会因为害怕而不敢踩脚踏板。我是有多大渴望,才会娇小的身躯钻入那28杠下,只用那狭窄的空间,歪斜着身子也要努力保持平衡。这就是想得到的动力吧,虽然很辛苦,但也最终学会了自行车。没有人帮助,也没有人搀扶,可谁也不知道,多少年后,满地共享单车时,我那渴望也只被努力自己学会骑车而盖过了光芒。也许,我总会因为有希望,才会努力坚持达到目标,这个目标可能是我定的,也可能是,遥不可及的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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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我学会骑车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买自行车”欢呼雀跃的我早已忘记骑车的艰辛,等待着爸爸给我的宣判。“你怎么学会的呀?现在先不买吧,你还小,骑车在马路上不安全。”“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买,你不是说等我学会了你就买吗?”失落的我只想要一个解释“等你大一点吧,学校又不远,走去也可以锻炼身体,爸爸在外面很辛苦,你要好好学习呀。”“好吧,那你注意身体。”挂掉电话那一刻,我没有哭,只是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甚至我都忘了当初为什么那么想要一辆自行车,我只知道那个念想从小学一直到初中毕业,我都在渴望那辆属于我的车。虽然每年过生日都会跟爸爸提起,但也只是提起罢了,毕竟万一他答应了呢。后来,我还是有“车”的,有着各种各样的“车”。

      “小月,快点,要迟到了。”我的同桌在门口等我,骑着她的自行车。“来了来了”从客厅飞奔而去,熟练的跳上她的后座,摇晃着两条腿的我,看着远去的路,跟我奶奶告别。就这样的美好的后座时光,维持了三年。总觉得小说情节里那闪光的青春是多么美好,而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后座时光更是在哪里闪闪发光。我换过很多个不同的后座,但后座的我却从来没换过。那些带过我的人,现在就像蒲公英一样,散落在天涯,可能就像歌里说的那样,她们都老了吧,也记不得当初带着一个拖油瓶,从来不抱怨说我太重,说我太慢,使出浑身力气达到的上坡,和飞跃而下弯延的小路。说到这里,回想起每次冲下坡时我害怕的表情,果然还是太年轻。

      后来初中毕业后,以为考不上高中的我,居然考上了。然后高二的时候我去了深圳,晕车的我坐了整整12个小时的车,吐的浑身上下都是,即使这样,我也想去,因为深圳有海,那是我藏在自行车后面不敢说的执念。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大海,总觉得那一望无际的远方吸引着我的目光。小学还是初中时我就看过加勒比海盗,双手捂眼插缝式观看,长长的章鱼触角和满船见光死的士兵,勇敢的独眼海盗和美丽的小姐姐。虽然后来我把这一系列又重新看了一遍,但也抵不上当初那个胆小却又勇敢的我,躲在门后面远距离偷看。我也想去海上感受一下被海浪拍在沙滩上的感觉。所以被爸爸接到后,吃了一块西瓜的我立马就恢复了精神。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像打了鸡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去与世界和平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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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了后,爸爸给我找了一份小工,不累,但没有自己的时间。我很享受,因为我会用我挣的钱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就算爸爸不同意,我也会大声的告诉他,这是我挣得,我就要去。为此,短暂的工作里我也很快认识了几个朋友,都是暑假来打工的学生。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运气可言的,因为刚好她们也想去海边,一拍即合的我们,花了一天地时间去感受了我们所向往的生活。 现在的我还是难言见到大海那刻的激动。我只记得烈日烧灼着我的后背,波光粼粼的海面时刻准备着掀翻我,金色地沙滩并没有藏着海星和贝壳,赤裸着身体的都是各种各样地男人和女人,每个小孩子都有一个泳圈,穿着花边的小裙子和没有裹胸的吊带,没有人会害羞,也没有人会在意你到底穿的什么,那一刻,我感受到了,是来自大海的魅力,所以,戴着泳圈穿着花边小裙子的我成功地下了海。就想下锅了一样,但每次都会被拍在沙滩上,我不敢去往更广阔的远处,只在近出扑腾了几下,就这样,我已经兴奋的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临回去得时候,买了纪念品,即使现在大了的我知道,那些所谓的纪念品到处都可以买到,但做为我来过的证据,再贵还是要买的。毕竟,第一次的经历永远都弥足珍贵。不过,很尴尬地是,因为我的贪玩,所以回家时快没了车,我们等了很久很久,天早就黑了,最后,是在一个大叔的帮助下才回去的,我们赶上的,是回家的最后一班车。

      现在想想还是很激动,不管是做的什么决定和行动,都是我那个时候愿意用自己的努力和时间换的。就像后来高三下学期因为我生病了,不得不租房子照顾我时,我爸给我买了自行车,粉色的没有28杠的折叠自行车,和我想象中一样的属于我的自行车。我真的愿意去相信,什么都会有的,它还没来只是因为时间可能不够,付出的也不够多,或者缘分没到,毕竟我一根筋,想要的什么都想自己去争取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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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想和世界决裂,其实也不是没有做到,在我没有经济能力,没有实践经验的情况下,我尝试了我想要的自由,我可以做主的,我可以争取的,我可以为之努力而终于拥有的。所谓地自由,我想也是灵魂的满足,它感受到来自身体最原始的快感,从而达到它升华的过程,那一刻,就算只是几秒,也是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瞬间。现代人的自由就是工作后地生活,如果可以,挺想回到小时候,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没有那么多的想法,我想要的也会努力去得到,单纯的只有一个念头的我,真的是最美好的我,美好的那些都将成为我生命中最遥不可及的远方,倘若可以,我真的很想和世界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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