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你在耐心地等风来。
等风来送生命的芬芳,等风吹去往日的惆怅。一个人最爱去那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那里停留着你的足迹,也潜藏着我的微笑……小路的尽头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陆的边界清晰地像流星划过的一道硕白的光线,阳光停留在海面上,轻暖地抚摸着变幻多姿的水波。它听到了波涛对远方的憧憬,它听到了海鸥对生命的礼赞,它还听到了水底的鱼儿吐露地属于欢快的秘语。
我最爱大海,因为海是万千生命的最初源头,一刹那的海景又是千万亿光阴中的短短一瞬,就在这海天交接处,我仿佛感受到了生命的轮回。
生命的轮回是多久?一百年、一天还是一秒。这不重要,而我只想知道生命的最美时刻能有多久。林徽因说,最美是人间的四月天,如今已过白露,秋意渐浓,看着满树的青葱嫩叶渐渐穿上黄色的风衣,我不禁留意着这迟来的秋姑娘。秋天,散发着一种成熟的芬芳,果实成熟,熟透了,熟醉了,丰收之意渐浓;秋景微醺,满山深红浅黄,遍野清凉馨香,或许秋风的萧瑟只是人们的假想,而秋天或许是另一种春天的轮回。
有些东西在渐渐消逝,有些东西在悄悄发芽,听,那是无数的生命在低语。
此刻,我在静静地看花开。
在秋月中静看春花的盛开,在秋阳中轻放春花的姿态。
对于所有的美好事物,人们都是不忍离他们而去的,恰恰人们的智慧也实现了这一小小的心愿。每每在秋风中,收到本应在春日才能盛开的花朵,我内心满满地都是感恩与喜悦。
四季的边界日益模糊,我们对于每年的憧憬,渐渐地演变为对每一天的憧憬,对每件事的翘首,对每一句话的倾听。时间的轮轴时快时慢,木心说,从前的时光很慢,慢地一生只能够去爱一个人,其实时光并没有真正的变快或者变慢,改变地是人们的心境。时间碎片越来越多,像散落在地上的黄叶交错,像稍纵即逝的浪花碰撞,而我们往往在意识到它们的珍贵时,它们仿佛又变得可望而不可即。
撷取一枚时间碎片,把它镶嵌在我床头的相框上,和家人“共度”一首首美好的回忆小插曲;撷取一枚时间碎片,把它融入在一碗浓浓的暖胃粥里,驱走了心中的寒凉与迷惘;撷取一枚时间碎片,停留在墙上斑驳的树影上,替忙碌的人们多看几眼它的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永不重复。
生命中的温情可以把寒风的凌冽,变成一缕缕轻柔的暖风,安抚我低沉的眼眸;可以在泥泞的大地上,种上芬芳花朵的种子,花的香气扑鼻,轻飘我懵懂的双眼。纵使辞家千万里,纵是未见长无期,但春花秋实的美好时光,我们依然可以一起共度。
那时,我在看花开;那时,你在等风来……春与秋,夏与冬,美美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