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醒来了。
我梦见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感到窒息。
我想呼救,可怎么也喊不出声,我用手胡乱的乱抓,终于摸到了白炽灯开关……
我很想知道此时夜里未眠的还有谁,他又是为何睡不着的,难道也做恶梦了,不会的。
说了晚安,还有好梦的。
安好。这两个字是我这段时间,不是这么长时间一直说的,当某天某刻一位朋友拿它来还我的时候,竞有些不知所措,我,算,安,好,吗?
望着充电的手机,那些电量一格一格往上升突然消失殆尽,似这么些个年,似这么些个事,似这么些个人,人生如梦,我作了一个冗长的梦,而且它还将继续冗长下去。
枕边一直放着一本书,那是还在磋驼青春的时候读的,不对,上学怎么能叫蹉驼呢!书上写道: 四周是完全而彻底的黑暗。 没有日。没有月。没有光。没有灯。没有火。没有荧。没有烛。 没有任何可以产生光线的东西。 于是,关灯,顿时,一片黑暗!我体会着没有日、没有月、没有光、没有灯、没有火、没有荧、没有烛的黑暗。
我以为自己会在这片黑暗中静静死去,可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声音,那些个平日里你根本也无法注意的虫鸣,此时此刻竟如此悦耳,像一首动听的旋律,也许它们正举行一场盛大的演唱会,而我只是一个偷窥者,一个很猥琐的偷窥者。
我应该向它们致敬、以及致谢。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翻开好友动态,两点多的时候的动态,朋友病了,在一个叫远方的地方,我很想打电话问下有人在照顾么,吃药了么,我想已经睡了吧,她在经历着一些个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应该经历的东西,却唯有祈祷了。
突然想知道这个时候是哪种花在绽放时刻,它们努力绽放的样子,应该会和我们努力读书的样子很像吧…
昨天,我加了小四的微博,当然少不了韩寒的了。不过,将他们俩放在一起,确实有种另人想笑的感觉。
小四在通宵写稿,韩寒在赛车,他们做着自己的事情,我,有什么事做?没有,我真的是在蹉驼青春了…
零晨四点,海棠花未眠。
四点半,依旧未眠。
你有体会过这样一种梦境么?无声无息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想睁开眼却虚脱了一般,心是醒着人却睡着… 那是什么。
染指流年似一道逆流的河,在经过了高山、丛林还有沙漠之后,终于与小溪汇在一起,从此安安静静的流淌。
有一天,我站在小溪旁,头上是蓝的天,白的云,小溪深处倒映着的影子,我努力识别,才发现那是自己,原来我早丢失了自己了…
窗外开始泛起曙光,那场盛大的演唱会也已落幕。人间就要开始匆忙起来了,魔鬼走了吗,天使呢,也走了吗,又剩下一间房,一张床,一个人,一直睡了…
还有没有想说的。
那些年的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早早起床了,那时我们共同相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
然后就真的有人彻夜不眠了。
我仿佛看见窗外一枚叶子滑落,是老了么?我很想去看看它是老了么,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枚叶子滑落。
我拿起那本书,是郭敬明的《悲伤逆流成河》,胡乱翻开一页,借着手机的微光,“就像是被放在相框里的黑白照片,无论照片里的人笑得多么灿烂,也一定会看出悲伤的感觉来。”
有人已经醒了么?我还是没有睡意。
后来发现很多年来的读书生活,留下了一个后遗症,难眠,不眠,失眠。
那年我们一起走到了一起。
伊年我们一起离开了离开。
都要去远方了,不会再有人留下了吧,哪怕是有,心也已经不在停留了吧,我想是因为,我们都长大了吧。
曙光开始越来越清晰,地平线上应该已经没有黑暗了。
这个时候的日出,从海的这头,望向那头,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感觉呢。
我想像着一位拖着罗纱轻裙的女子在日出的海岸边际冉冉升起……
我低着头,走过小时光。
晨光开始映进发梢。
哪天如果遇见多年未见的朋友
“还好吗?”
“还好”
不管你真的还好吗,真的希望还好,尽管我我知道一定有些地方,不好。
一位路人。 有人在叫他。不过他没有听到,依然朝着前面走。 我们只是路过,我对他而言,也是用‘路人’代称。
我只是你们路过的似水年华。
流逝的青春里有我匆匆的脚印。
有些冷了。怪不得有朋友会病了。是不是像我一样,不注意冷热潮湿!或者 吃下去的细菌。
就这样想着没什么可想的,就这样把下一个天亮等到了天亮,就这样安静的躺在岁月里,安静的躺在些许没有柔软的床上。
我并没有感觉到,有感觉。
只是身体里开始骚动起来。一天一天的开始不安份起来。
黑暗里出现了曙光,曙光变成晨光,后来里面有一个旋涡,旋涡里面有一巨大的白色花朵。
在我泪眼朦胧中,看着,变得更加纯白,它终于开起来了花朵。而且如此纯白......
文/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