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果然,春风如贵客。
走进三月的门楣,便是个竹外桃花三两枝的春天了。
朝阳处,大朵小朵的木棉花开在枝头,红红黄黄的炮仗花热热闹闹,美丽又张扬,周遭都透着香气。
各种大张旗鼓的操办加心理暗示。
年,就这样过完了。
时会在夜半醒来时,有一丢空虚和恐慌。
不知何故。
这里的春夏(坐标深圳),没有明显界限感。
不立春,一样生机盎然。雨水才过几天,气温已经逼迫你扔掉大衣长裙,开启半袖衫模式。
整理衣橱。
带岀来的冬季衣物并不多,
大衣、羽绒服各一件,
长款开衫、短外套各一件,
风衣、厚长裙各两件,
各式打底衫打底裤若干。
打包放进收纳箱。
耗费掉我半个上午的时光。
每叠一件衣,仿佛叠起一件旧事。
那些过往,那些记忆,都一并收藏。
黑白灰调居多的衣物,曾经承载的是五味杂陈的日子啊。
。。。。。。
忆起年少时。
南瓜花开的日子,我们把花朵摘下,寻一条透明的塑料带子,使劲揉捏岀黄色的汁液洇染,一条阳光般灿烂的头巾便和羊角辫一起上下翻飞,信手拈来的,是简单,是幸福。
捡一件姐姐穿剩的浅荷色小花褂,像捡到一朵七彩祥云一样,稚嫩的脸庞仿佛开满了桃花般灿烂着。。。
日子飞也似的从手边逃走,怎么捉也不愿回头。
如同青春年少时的幸福,努力想让自己变得简单,抓住幸福,可是,总有些力不从心的虚脱感。
是的,人总是在千帆过尽之后,才想起来要好好的爱自己。
只是,其时我们还有爱自己的能力吗?
(二)比如。
姑姐过六十五岁生日,某人几天来一直在感叹(旁敲侧击),我姐真可怜。
每当这时我都会反问,何为可怜?
来说说姐家的状况。
姐夫:老牌师范生。半生从教半生赋闲,当然工资半毛钱都不会少,准时到卡,卡是他自己掌管。
大外甥:县城某中学教师,两口子供职于一个学校。三囗之家。有车有房。
小外甥:一线城市公务员,四口之家,有车有房。媳妇儿半工作半带娃。
这样的硬件设施,与可怜二字搭边否,不搭也。
思维守旧的硬伤,任谁也救不了。
有人说,血浓于水的是亲情。当守旧思维与现实碰撞,生存环境的不同,受教育层面的不对等,文化背景不一致,成家后的子女该如何去回应和报答。
原生家庭的环境,特别是教育理念,会导致人与人之间三观不一致,根深蒂固的三观,想改变,比吃屎都难。
有人是那种有话就直说的人。有什么诉求直接说,如果没说,心里也完全不介意。
我姐偏不。
她指望她家大人孩子自觉。
天啊,你也不看看大白天你能做的上梦不。
所以,她家的家务活是她。一年到头的衣服,因为没有女儿,几乎没人过问。
姐夫的工资卡,她居然不知道长的是丑还是俊。
混到这样,你说她的可怜,是不是咎由自取。
历数种种,结果可想而知。
那人说我咋就特么一提到姐你就如此义愤填膺,我说,错,你严重用词不当,这叫恨铁不成钢。
最后我补充,想给姐买戒指这事儿,不用跟我商量,买就是。
只是,只是,稍微买小点儿。
大了,忒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