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一直不停打喷嚏,正在诧异何人想念我如此紧迫,下午开始头晕脑胀鼻塞眼涩,才想到是感冒了。
好吧!注定这个周末是特别了,索性病得厉害些,让我享受一下有人端茶倒水嘘寒问暖,享受一下被人照顾。
可怜的我,生来强悍,似乎总是在照顾人。
于是休息看新闻。
新西兰有座活火山突然爆发,数名游客身亡。虽为身故者遗憾,但又为他们庆幸,因为他们离开在自己喜欢的路上。
这是我最喜欢的离开世界的方式,没有痛苦的过程,毫无征兆的片刻之间,眼里脑里满满都是对周边风光的欣喜,多好!
如同一份感情,在浓情蜜意时突然分开而不是等到相看两厌时分手,才更会让人怀念。怀念不就是一种记得吗?此时记得的全是美好,而一旦相看生厌后记得尽是彼此的不堪。
人常言,恋爱易婚姻难。漫长的婚姻里,彼此肯定不知相厌了多少回!经常有名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夫妻俩如何相敬如宾从不争吵。我从不信,除非他们不过柴米油盐的日子,或是没有感情。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时便狠狠地爱,即便吵架也该激烈不该冷战,如此,才不负爱一场,无论如何,得轰轰烈烈的。
这段时间,每天安排满满,似乎表示自己在生活,身体中的“动”出来了,“静”便自动隐逸。如若闲下来,便会心生杂念,又想出走,外面的山山水水无时无刻不在勾引我。
前段时间,看到一句有意思的话:女人是水是流动的,而男人是一座稳稳的山。
原来如此。水是流动的,又怎能安于一隅?总渴望汇入远方的大江大海,接触新鲜的世界。
于是乎,女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男人一直在人间:补天的女娲,在人间为帝的伏羲;下凡的七仙女,在人间放牛的牛郎;奔月的嫦娥,在人间忙着射日的后羿;报恩的白娘子,在人间的郎中许仙;不肯远去的女鬼聂小倩,在人间的书生宁采臣;女扮男装的祝英台,在人间痴傻的梁山伯;最为厉害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死而复生的杜丽娘,在人间苦思的柳梦梅……哈哈,女人果然是动的,她们可以飞娥扑火,也可以绝情消失,只为愿意或者不愿意。
晚饭时,女儿兴奋地说起下周学校的圣诞活动。突然惊觉,呀,2019只剩十多天了!按理,应该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时节了,可今天最高有气温十六度。
一年四季,春生夏长秋收冬藏。
所谓冬藏,其一是指冬季贮存各种物资,自古以来人类和动物皆如是;其二是精神上,将一年的收获该吸收的化为营养贮存体内滋养身心,该抛弃的便抛弃,身体总是自动在做取舍。
我喜欢特色分明的四季,如同喜欢棱角分明个性十足的人,不喜欢任凭如何风吹雨打依然一壶温水的人。我喜欢略有起伏的人生,不喜欢平淡如水的生活,厌恶每日的柴米油盐让人绝望的日子。或许,绝望的不是日子,是心境。
想起以前在农村,冬日是最舒服的时节,称冬闲,人们该犒劳辛苦一年的自己,修养生息。此时,心境自然也是最佳的。
心境好宜修行。万物俱寂,没有了突突突地猛窜,没有了急风骤雨,没有了纷乱嘈杂,一切突然间安静了,都收敛了风芒,开始沉淀整理,为来年养精蓄锐。
小时候喜欢冬日,如现在的女儿一般,喜欢晶莹剔透的雪花,屋檐上的冰挂,白茫茫一片真干净的感觉。如今喜欢冬日,喜欢它的“藏”,它的“敛”,它的厚度,它的包容。
四季是一本书,一首歌,那么冬,该赋予它美好的结局和意犹未尽的尾声。冬日,让人沉静,让人思考,让人反省,让人回味,让人收获,又让人遗憾。
冬,让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