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想,死了就死了,反正我常常感觉活不下去。
也许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路真的能到达天堂也不一定。
回忆起初中的日子,我时常有这种想法,我以为上天真的会眷顾没有拥有幸福的孩子,那时,我有些厌烦这个家庭,生活在时常会爆发惊天动地争吵的家庭里,我以为已经够不幸了。每每被妈妈那喋喋不休的唠叨,爸爸不定时的狮子大吼后,我会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人,奶奶的房间是我可以完全暴露全部情绪的地方。事实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我那时喜欢一个人,甚至会乐在其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回家,我病态般的讨厌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遇到认识的人。我会觉得在别人看来我是不是一个没有同行伙伴的孤僻鬼?气势凌人的傲慢女孩?如果我向他们说我喜欢孤独,他们会不会以为我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我直接或间接听到别人对我的评价最多的就是自以为是的傲慢大小姐。我很想改,去无法让自己所谓的原则让步。甚至到现在,我虽明白很多现实的道理,却也还是很郁闷,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很讨厌一个人,表面上却能像最亲密的朋友般谈天说地。有些时候甚至很羡慕那些这般性格的人,他们比我能更好的在这个社会生存下来吧。我觉得我算是一个自私的人,让我不高兴的事我都不大愿意委屈自己去做,不识时务就是我这种人吧。也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我的真心朋友一只手数都绰绰有余。
初中那会我所有的坏情绪只有哭,而哭是一种很累人的宣泄方式。
我记得在学美术的梦破碎后,一个人时我时常感觉失去活着的意义,那时还只是一瞬间的想法,渐渐的意识到梦想遥远时,这样的想法持续的时间慢慢延长。初三那一段压力无比巨大的中考期间,我渐渐开始害怕自己有这种想法,有些让人窒息,软弱无力,就好像突然听不到泉水叮咚作响的旋律,好像眼前就是梦想的门槛却前进不了的步履。我记得,又一次,爸爸工作不顺回家后暴跳如雷居然讲出,养我们兄妹三人还不如养只狗这样伤透人心的话,我记不得我那时是如何崩溃的向他咆哮,当眼泪鼻涕一同在脸上交错后,我拼尽全力想控制我抽搐的身子却失败了,我忘了,也大概是我不愿意再回忆,只记得,我被奶奶拉进房间后昏天暗地哭了不知多久渐渐睡着了,后来我醒来时嗓子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记得,醒来后已经接近傍晚,我站在阳台,夕阳把我的影子拉的老长,瘦瘦的高高的却丑陋无比,死去的想法突然在我脑海里浮现,久久不肯离开,我脑海只有一个声音在和我说话,告诉我:“跳吧,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都害怕你,让他们对你感到愧疚不已,这样的感觉不正是你想要的快活吗?”如果不是奶奶叫了我一声,我想我的青春就要在那一夏天赶往阴朝地府了。那时,隔天爸爸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和我说话,我那时心里暗讽:他怎么还好意思?
后来渐渐长大,知道什么是抑郁症,知道抑郁症的可怕,我才知道原生家庭给很多人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和影响,我知道我现在的性格皆来源于我的家庭我的父母,所幸,在我成长的道路上有那么一位可爱的老人,我的奶奶,是她用她笨拙的爱温暖着我,让我现在也能以温暖之心待人,是她让我明白,我们常常不肯原谅父母一时失控犯下的错,但自己犯错时却常常是没等我们请求原谅前就已经被原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