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无虑的童年
像是记忆中甜蜜的糖果
会甜到有生之年
采 桑 葚
图/文 : 橙子
小时候住乡下,后来求学、上班、成家,都在城里。
然有缘,现在又回到了乡下,非故乡,却比在故乡更用力地泼洒着自己的热情。
勤奋工作、用心生活,希望不再蹉跎白活。
采桑葚
谷雨时节,桑葚忍不住地熟了一拨又一拨。
在外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亲自采摘桑葚的条件。今日早归,便迎着毛毛细雨,穿梭在了乡间田坎。
一开始,看见那淡红的、绯红的、深红的、黑红相间的桑葚零星地挂在枝头时,有种久逢甘露地欢喜,几乎挑都不挑地想要据为己有。
可越往后走,看见那些绿叶间的桑葚一团团一束束簇拥在枝条上,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自己不知不觉地就挑三拣四起来,不够大的不要、不够饱满的不要、不够深色的不要... ...
如同每一次饥肠辘辘时,不论清粥还是素面,只要有,都觉得欣喜满足;但凡吃了点儿垫了底,就有了找寻咸菜酱油的心气和气力。
又像是初谈恋爱,一切都是新鲜美丽,恋人也是完美地无可挑剔,甚至别人口中的恋人缺点,都觉着缺得闪闪放光、与众不同。
可遇到越来愈多的人和事以后,发现人外有人,树外有树,桑葚外还有大桑葚,于是开始精挑细选,择优而收。
那些初遇的欣喜、笃定自如的选择,不过是成长中一步一步的足迹吧。
启程,才有初遇和节点;不启程,终点只是个圈圈。
桑果子
川北地区,嘉陵江中游,当地人称桑葚为“桑果子”。
1
小时候的河坝地里,被各家各户种上了数不清的桑树。
之所以说数不清,是因为沙地宽阔平坦,光照几乎均等;土质松软肥沃,不紧不燥,受氧充分,使得桑树杆壮叶肥,每棵高矮形状都大同小异。
而树与树间隔直径不到两米,那时候自己身高有限,左右望去,不到边似的。
只要一钻到地里,都要找几遍路,才能走到大马路上。
2
暮春,开穿一件薄衣服的时候。小伙伴们常乘放学和回家之间的空隙,飞奔到地里,一棵挨着一棵地翻开桑叶,找寻一颗接一颗的桑果子。
那个时候没有“环境污染”这类遥远的词汇,“农药残留”极少听到,“化学物品”更是全没面目,所以都是即摘即食。
不知那时是嘴小还是桑果子太大,反正是一口一口咬着吃的,当然也有可能从那时我就有了“品(味)”的习惯吧。
硕大饱满的果子十分肥美,嚼上几口,就会甜得忍不住咧开嘴。
看见伙伴们的牙齿和舌头都紫得像似染了色一样,就更忍不住地“呵呵”笑得更开心吃得更起劲了。
3
那时,我是常随堂姐和她的队伍,去找桑果子。
她常把自己找到的肥大果实送给我吃,还常要伙伴们多照顾我,比如不要跑那么快,等一等我这手脚斯文慢半拍的妹妹;比如在地里时不时的唤我名字,担心我走丢一样... ...
堂姐不光找桑果子时候照顾我,在学校和家里也很照顾我,因为她很有照顾人的能力。
首先,她有各种本领:
比如跳绳,几乎能直接从踩地跳到齐耳,还能跳最高级,就是举过头顶的那种;
比如她跑得很快,每次玩“吃冰糕、化冰糕”的游戏,她都能逃开别人的手掌;
比如她不惧高,我看着就害怕的一米多的堡坎,她能一跃而落... ...
其次,她有一支玩不散的“队伍”。
每次跳绳,她都让伙伴们给我绷最多齐腋下的高度,说是怕我太吃力;
每次玩“吃冰糕、化冰糕”的游戏,她都叫伙伴们不要追我,怕我跑摔了;
每次遇到堡坎,她就叫我绕路,然后她在原地等我... ...
我们小学同班一年,初中同班同住两年,高中同班又一年。大学后,我们开始少了联系;各自成家后,更是一年难聚一天。
可从小至今,一直都是,我叫她姐姐,她唤我妹妹。
虽然采摘桑果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可我们的童年,像似记忆中的甜蜜糖果,会甜到有生之年。
橙子,86天蝎
正在灌溉一棵不知道会不会花开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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