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二楼的寝室,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想整栋楼只有我们几个。
我们各自回了房间,我和Derek就一边聊天一边整理东西,我很快忘掉了之前的不快。
那时候我们这样小留学生的标配是人手一台笔记本电脑,我的是NEC,Derek的是Dell。如果留在国内,爸妈是怎么也不肯给我买的。
可惜,他也没有带什么电脑游戏过来,我只好扫了一会雷放松,他看着我玩。
玩腻了,我拿出我那记英语单词的小本子看了起来,几遍后开始自己默写。
Derek似乎被我这个不经意的举动搞得有点愧色,也拿起了一本书装模作样地读起来。
没有老师强迫,没有家长监督,一种很突兀的上进气氛就这样在这个英国乡下破学校的小双人间里回荡起来。
现在想想,在国内从来不会用尽全力学习的自己那一刻真是拼啊……
不一会,单词背得想吐了,我发现已经不早了。去楼道里的公用洗手间洗完漱,我们决定关灯睡觉。
我突然意识到这里居然没有规定熄灯时间,二十四小时通电,也没有老师来查房间,理论上我们可以通宵打电脑。
想到这里,我又恨不得打自己几百个耳光,为什么临走前要装逼一个游戏都没从上海家里带过来……
小时候就是精力旺盛,舟车劳顿也没有把我累趴下。躺在床上,一点也睡不着,就和Derek继续聊天。
聊着聊着,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我想到高一军训时第一天晚上住在学校寝室,隔壁一个男同学半夜很嚣张地跑到我的寝室来讲黄色笑话。
我当时已经爬到了书桌的上铺准备睡觉,很厌恶这个家伙跑来骚扰,但又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听着,其他人都以为我已经睡着。
他上来先说了个“大蚊子小蚊子”的笑话,现在还记忆犹新。
记得内容是有一只小蚊子问大蚊子,女性人类哪里的血最好喝,大蚊子就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了小蚊子。
然后小蚊子就兴致勃勃地去实践了,结果吃尽了苦头,具体过程不太和谐,在这里就不展开了。
偷听完我觉得特别下流特别搞笑,差点笑出声来。
接下来他又说了个“挂毛巾”的笑话,大意是古时候三个男人一起去偷看一位美女公主洗澡,不幸被公主发现。
公主质问前面两个人来干什么的,一个说是来找人的,另一个说是来问路的,都被公主叫人拖出去斩了。
问到最后那个男人,他马上说他是来帮公主挂毛巾的,说完就把毛巾放在了自己某个已经变形的部位上,公主就没有杀他……
同学又说了很多名人系列,听完我啼笑皆非。那时候没有百度,初中时也没有人同我讲过,这样的内容我觉得很新鲜。
想必每个中国中学都暗地里流传着不同版本的黄色笑话吧……
听上去也许会有点装崇高,不过那个家伙走后我是真心觉得这人非常可耻的,虽然脑子里还在不自觉地回味那些笑话。
所以在英国R学校和Derek睡同一个房间的第一晚,可能是出于一种原始的浮夸,先前只有资格偷听的我竟和他讲起了那些二手黄色笑话。
Derek一边听我讲的打了八折的笑话,一边小声地淫笑不止,他果然是比我还孤陋寡闻的人,看来他的高中延安中学的校风还是可以的。
说到延安中学,我又想到Meteor和简丹了,心又开始有点抽。
我正准备再继续说下一个笑话的时候,听到他已经打起了呼噜,分贝很大。
这就是我讨厌和男的一起住的原因之一。
看他人个子不高,呼噜倒打得很豪放,打得我真想走过去一巴掌把他拍醒。
然而为了不伤感情,我只能忍了,也不敢以后和爸妈在电话里提,怕他们又担心我过得不好。
那刻我只好心里骂着娘,在床上一会听音乐,一会捂着耳朵胡思乱想,辗转反侧。
人一空虚再加上糟糕的环境就难免想找点事情做,释放下压力。
我心里那一只小恶魔忽然对自己说,不如乘他睡着了,DIY一下放松放松。
我心里那一只小天使马上严词说道,不要开学第一晚就那么下流。
我心里那只缩头乌龟附和道,离得那么近,被Derek发现就糟了,会被耻笑的。
纠结了半个小时后,手还是不由自主地移动到了某处……
就这样,在雷鸣般的呼噜声中,我在棉被里悄无声息地DIY起来,同时紧张地留心着他鼻鼾节奏的变化。
现在想想,那一刻真是一幅凄美而和谐的画面。
那几秒钟的快感过后,和往常一样,我一边用餐巾纸擦着一边打自己耳光,责骂着几分钟前失去理智的自己。
女性读者看到这里可能会觉得很猥琐和下作,但几乎我认识的每一个男的都会有这样的行为。
凭良心说,很多时候一开始真的也不想的,可是生理结构和空虚感让我们不得不就范。
每当这种时候,小时候的我也是真心为自己感到愧疚的。
也许女性读者不理解(如果有任何女生看到这篇文章的话?),现在想想,伴随一生的DIY既可以解压,又不影响她人,真不失为一项人畜无害的小娱乐。
可能当时我潜意识里已经预感到接下来的不方便,所以才更会渴望一间单人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