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钱江蕊
流放宁古塔的清朝大官们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生。体会了家破人亡,繁华落尽;忍受夜以继日的劳作,说不尽的幸酸苦楚。在这偏僻的流放之地,他们感受生命与生命的对话,灵魂的切合升华了肉体,他们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古言曰:“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江海不拒细流,故能成其深。”由是观之,人所经历的每一秒,看是白驹过隙,却潜移默化地塑就自己。
深怀对于中华文化的忧虑与深思,余秋雨深入偏僻荒芜的大漠,荒凉简陋的乡村,他经历了山高水远的辛劳,经历了舟车劳顿的苦楚。用目光穿透文化的深度,用脚步丈量文化的厚度。于这种种经历之中,他访得道匕塔的深奥隐微,寻得阳光猎猎朔风中风干的历史,觅得都江堰高蹈传世的惠泽。诚然,经历能推动一个人的事业的成就,同时,一个人的经历能促进文化的发掘与传承。
这是多么令人动容!
而每一次的经历,说到底都是主观的选择,我们要走在心中的路上,头戴簪花,且歌且行。
梭罗曾痛感于信息社会的嘈杂,他感慨有用的信息置身黑暗无处可寻,而无用的信息像八爪鱼一样连接我们的身体和灵魂。因此,他循从内心所愿,到山间隐居。种豆和黍为食,摆脱一切无关的人和事。记录每日的思考与感悟,获得内心的满足。他的经历奇异怪诞却又朴实无华,而他回归自己的选择塑就了他的《瓦尔登湖》。可仅仅是《瓦尔登湖》吗?不,绝非如此!他将自己变成了一位明晰内心所想,吸髓生命精华的隐逸者,成就了更好的自己。
而如今,乱象浊月,杂色迷心。“我们在经历什么?”这个问题令多少人迷茫!我想到了加缪在《鼠疫》中塑造的知识分子塔鲁,在城市中的人赶往教堂祈祷时,他冷静地审视自己,勇敢承认自己是“精神上染得顽疾的人”,也因此在经历了灾难后,吮吸到了来自生活的滋润哺养,成为更好的自己。而“城市”人们经历灾难时只会抱头鼠窜,惶惶不可终日,何其悲哉!这经历也会让他们成为更糟糕的自己。经历同样的事物,于各人的观照却是不同的,明晰内心所求是何其重要!
我经历的任何一个瞬间组合成了今天的自己。明白自己的我经历的每一个瞬间让我成为更好的自己。我想副词便可如泰戈尔所言:“头戴簪花,且歌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