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2点,Z小姐蜷懒的坐在我的副驾驶上,我把车速降到120迈,然后侧过身,用手指着Z小姐,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丫头,迟早我会睡了你,你就好好等着吧。”Z小姐瞪大着眼睛看着我,我甩了个微笑的侧脸,一脚油,车速又重新回到了140迈,从延安高架,穿梭在上海夜色,不远处,上海中心还亮着妖艳诡异的光。
Z小姐是我认识的女中豪杰,她能不穿内衣单套一件白T,坐上自家的沙发上同我聊天,从柏拉图的无性恋爱,到猜火车里的醉生梦死,从考究万宝路和兰州的尼古丁口感到探讨传教士式和后入式两种不同体位对女性的精神刺激,我常感叹Z小姐涉猎之广,尤其是在一身白T,两点凸露,吞云吐雾间直视我面无改色,让我坚信她是女中豪杰。
和Z小姐聊天我常常会有生理反应,这也让我引以为耻,因为我发现每每心有所动,而Z小姐仍镇定自若,胸无起伏,脸无绯红,就譬如两军对战,敌军正酣,而我已缴械投降。Z小姐说我太年轻,雏味太重,否则她早把我办踏实。Z小姐销售出身,说此话仍一本正经,充满正气,让我一度怀疑我是否真的乳臭未干。
Z小姐有一次是差点办了我,那次Z小姐感冒,我驱车几公里,给她送了一碗鸡汤面,Z小姐激动的把我拉到她的房间,她坐在床上,没打粉底,没抹红唇,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一口一口的吃面,我拿个凳子坐在床边,我说我脚冷,Z小姐望着我,说把脚拿起来放进被子里暖暖,于是我就把脚伸进她的被窝里,我望着她,满面春风。“我感冒了”“我知道”“你想要吗?”“我想”“那等我吃完面吧”“不行,我等你好起来”“好起来,姐姐可就看不上你了哦”“那也要等你好了”说这话我后来就后悔了,因为Z小姐好了之后就没看上我。
Z小姐喜欢晚上九点半去南京西路的常德公寓,然后沿着常德路拐到愚园东路的le souit喝咖啡,我说晚上喝咖啡不好,Z小姐说,你不懂,喝了咖啡,我心静。我知道Z小姐又在想她的男人,即便那个男人远在太平洋的另一岸,即便那个男人已经娶妻生子,Z小姐说,一生只爱一个人,别人说我当放屁,但Z小姐说,我是信的。
但我确实是爱 Z小姐的。我常常会和她聊起我的理想,我的人生,我的三千万。每次我说的吐沫横飞,说的慷慨激昂,Z小姐听完总会淡淡来一句“我信你”有时候,这一句话真的很动人。
我89年出生在江苏的一个县城,衣食无忧,幸福小康,一路顺风顺水,混个硕士文凭,某了个铁饭碗,依旧衣食无忧,小康幸福。我和家里人谈过理想,他们说,赶紧找媳妇,赶紧给我生娃娃,我和朋友谈理想,他们说,得了吧,你丫过得多滋润,我和自己谈理想,没人听的时候,声音就会越来越小。
Z小姐是第一个喜欢听我谈理想的人,还是个漂亮的女人,长腿大胸翘屁股,长得像江一燕。Z小姐常叼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你丫啥时候赚到三千万,别忘了给姐买套卡地亚。”我说好,买卡地亚的那天,我会在丽思卡尔顿开好房,鲜花蜡烛,一定睡了你。每次Z小姐都踮起脚,敲我的脑门,“一身雏味,等先谈几个姑娘,再来找姐姐”
李生说我爱Z小姐是恋母情结的严重释放,李生说,生活不易,你又睡不了她,何苦费心费力,我说,你丫不懂,我根本不想睡,我一点都不困。
李生不会懂,我爱护Z小姐,就像爱护我的眼睛,爱护我的理想。就像不知道理想能不能实现,但总是要有理想,和理想的勇气。许多年以后,你会特别怀念那时的你,和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还坚定的相信你的那个Z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