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写过一篇关于班级午饭管理的文章——《小学生和大人其实一样——论管理的一致性》,在这篇文章里我写到了关于管理的一致性的重要。虽然这么说也没有错,但是还是有点浅了。因为文章中只是说明了一致性的重要,没有解释为什么一致性会如此重要。直到我在一次晚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
再有一次晚饭的时候,我妈把饭做完,一家人先后盛饭,我爸是最先盛好的,然后就到饭桌上吃了,这时我和我妈都在厨房。我妈就问我爸,筷子拿了没。我就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一致性会如此重要。我妈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其实如果我爸一直都是会拿好一家人的筷子,我妈就会直接盛好饭出去吃,或者说如果我爸一直就是不拿筷子,我妈就会盛好饭同时拿上筷子。无论那种情况,都不会问我爸是否拿了筷子。但是事实上我爸是有时候会拿一家人的筷子,有时候却只拿自己的筷子,所以导致了每次我妈拿筷子的时候就都要问一句筷子拿了没。
从这个小事中我看到了其实生产成本的高低和产品质量的高低没有关系。不是质量高成本低,也不是质量低成本低。从拿筷子这件事来说,我爸拿所有的筷子可以看作是高质量,我爸只拿自己的筷子看做是低质量,其实两者的成本是一样的,因为不管是那种情况一家人都要拿三双筷子。其实总成本一样。不一样在于,如果我爸的行为是否稳定一致,因为稳定一致就会让我妈少问那个问题,而不一致就会导致每次都要多问一个问题。二者多问的一个问题就是成本的增加。
所以不是质量高成本低,也不是质量低成本低,而是质量稳定成本低。这个理论放到生产中也是一样的,比如我是老板要雇佣打字员,高水平打字员每分钟打1000字,工资1000元;低水平打字员每分钟打500字,工资500元。这两种打字员其实雇佣成本一样的,都是一个字1元。所以雇佣那种打字员的成本都是一样的,因为可以多雇佣低水平打字员,已达到高水平打字员的效果。所以到底是雇佣哪种就要看那种打字员的工作更加稳定了。而能够提供更加稳定工作水平的人当然也就能够获得更高的收入。这也是为什么女性的收入普遍比男性低的重要原因,因为女性需要照顾家庭,所以天然就会在工作上的稳定性低。
所以所谓的降低管理成本其实降低的是因为不稳定产生的成本,进而推出,所谓的管理成本,就是为了让人能够稳定产出而付出的成本。联想到教育教学中,之所以会出现不同的老师上同一个班的课会出现课堂纪律大相径庭的现象,就是因为不同的老师管理的严格程度不同导致的,这其实也就导致了班级管理成本的提高。当然这里面的因素就非常复杂,不同学科,不同教师的性格,不同上课时间,都会对教学管理产生影响。而如果能够让不同老师,不同学科的课堂纪律趋于相同质量,就能够大幅提高学校的产出(学习成绩),比如毛坦厂中学,就是用严格的军事化管理以做到教育管理的稳定,而北京四中主要是用高薪酬聘请高素质人才来达到教育管理的稳定。它们都是中国非常成功的中学,虽然他们的方式不同,但是都有稳定高质量的产出(优秀的学生)。当然因为地处局限不同,对于高质量的定义两种学校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为了达成各自的目标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做到了管理的稳定。
教学说白了也是一种生产,生产一种叫做人才的产品,社会需要的是各种各样的人才,对质量高或质量低的都是有需求的,所以能够稳定产出高质量教育成果的单位和个人,才会受到市场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