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燥热,所以自然做出来的梦也不是什么好梦,我昨晚梦到跟人打架了,那个人我是熟悉的,是个女人,至于她是谁我也不知道。
梦里我们在一个类似操场的地方,她拿着水泼我,我也是搬起一根很长的竹杠,打她的屁股。是的,我不敢打她肚子,我怕她出事。
这也很奇怪了,既然是打架那就是为了胜利而打,而我反而是有顾忌的,我不敢打她,但是我真的想教训她一番。
我想这个人跟我现实中的妹妹很像,她有个外号,叫河马,取这个名字的是我的大哥,大哥说她憨得可爱。也憨得不可爱,她是我想教训但是又下不去手的人。
比如她明明长得不矮,她非得说自己矮,还要说我矮。
比如她明明生活是可以很开心的,她非得多愁善感起来。
又比如我告诉她不要随便在外面过夜,她非得过,虽然也没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事情来,过夜也总是跟那几个同事在一起罢了。但是作为姐姐,我不担心那是自然没可能的,特别是我平时有看新闻的习惯,看到了太多女生独自一人在外发生的惨剧,当然也许是我多虑,但是她越是往外钻,我也是害怕。毕竟,这个社会会发生什么,是你我个人所不能把控的。
又比如我告诉她,下班后别一回家就猫在床上玩手机,我说,你可以看看书,看看新闻,学学喜欢的手艺,即使是做一两道你自己喜欢吃的甜点,抑或打扫卫生,走动走动,对你的身体自然是有好处的,对你的脑袋也是有好处的。她的回应当然是不。
我时常被她气到就要爆炸。比如有一次快递来了,在楼下等着,我说:“你下去把快递拿下来,我现在忙着无法下去。”
她没有作声,我以为她没有听到,我提高了嗓门:“河马,你去把快递拿上来。”
她还是没有作声。
于是我叫了第三遍,才终于听到她嘟囔着:“哦,快递怎么那么多?”
我没有回应她,但是我心里是不凉快的。这样的不凉快让我不得不对她又说了几句话:“你可以快点吗,快递在下头等了很久了,这样让人家等着多不好。”
我有些生气,但是我是在心里不爽。没想到这丫头非但不理解我说的。反而怼我:“我不用穿鞋啊,我不用梳个头发啊,怎么见人?”
我一时竟然无法回答,只好自己忍忍,觉得不便再说下去,便冷冷地说:“那你快点吧,人家快递等很久了,天气这么热。”
她带着不情愿的表情,开门出去。
还有一回,也是发生得最近的一回。那天我提前跟她说:“今晚我这儿有点忙,你得过来帮忙下。”
她一开始答应得好好的,但是很快又说今天她同事生日,晚上要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我说:“那你就过来帮一会,等到时间差不多你就过去你同事生日会。”
她这时又说:“不行,她说提前了,8点要先聚餐。”她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我心里却已经排山倒海,我最是不能忍受出尔反尔之人。
我说道:“你怎么不跟她们一起过,一个同事的生日会有多重要?你能去不就行了,还得每个环节都参加。我这边要不是忙我还会叫你过来?你还分不分轻重”?
大概是她表情不好看,而我的话语气也重,那天我们就莫名其妙地吵起来,而后她如我所说的要搬出去住。
而我是恨不得看不见她的,毕竟平时受她的气够多。只是当她收拾好了行李,我的心里似乎要慌乱了起来。开始想了七七八八的事情:
比如她搬到哪里去?哪里有没有好的朋友可以互相照顾?晚上她有没有准时睡觉,会不会一直出去唱歌聚会。
又比如下班路上会不会遇到色狼?遇到色狼懂不懂得智慧地逃脱。
我是越想越长,思绪的触角不断连接起了我看过的那些关于女子独自在外发生的悲剧,这让我深深懊悔,不该吵得那么凶,特别不该说叫她搬出去。
于是我出动了家人好友劝她,只不过最后还是自己的道歉起了作用,她答应不再搬走,行李也老老实实放回了橱柜,我的心也落下来了。
河马身上纵使有太多一个成年人不该有的特点,但是她同时也有着很多成年人丢弃掉了的东西,比如她的善良,她的简单,她的天真,她无处不在地体现着:“别把每个人,每件事,或者大到社会,世界想得那么险恶,也许它本来就是美好的,我不愿意把它们想得很破碎。”虽然这种体现在这个纷扰的社会里,有点危险,但是我又不反驳她,我只想用我的能力,也帮她呵护这个善良的种子,让它可以一直开花。也同时为她祈愿,她遇到的每个人都是好人,这样她也许就可以一直秉信她的坚持没有错,她就会是开心的,而我就是希望她开心。
现在我想起来跟她有趣的一次对话,那次她在跟我倾诉生活的压力以及人生的不容易,以及那些得失。
我自然是跟她说,少记住失去的,多看看自己拥有的,你才能知足常乐。
她许久没有说话,后来她挑逗地对我说:“是啊,我拥有了你。”
“我拥有了你”,嘿嘿,多么俏皮的一句话,读来甚是心情开朗,也从而更加证明,河马真的就是一个洒脱的简单的小孩子,她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你也不用跟她讲大道理,她要的是守护心里的田园里那一簇簇简单绽放着的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