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与文客轩六月天联合征文。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天天，过两天是外婆生日，你能不能准备个礼物送给外婆？”天天妈妈眼里放着光，小声对孩子要求道。
“我不知道要送什么？外婆喜欢什么呢？”天天稚嫩的声音响起。
“你送什么，外婆都会开心的。因为那是你的心意，明白吗？”天天妈妈笑着低头，手不自觉地、温柔地摸了摸天天毛茸茸的小脑袋。
“妈妈，心意是什么呢？”
“天天，你喜欢外婆吗？”
“喜欢，当然喜欢。”
“心意是你对外婆要表达的感情，你喜欢外婆，那么光说喜欢还不够，还要表现在行动上。比如，你会帮外婆拿东西，会把好吃的留一份给外婆，会将你心爱的物品跟外婆分享，会特地画一张画送给外婆，很多很多都可以表达。”
“妈妈，我知道了。那我画一副画送给外婆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有这份心，外婆肯定会很开心的。”
阳光撒在树叶上，带着金边的叶片微微浮动。斑驳的窗台，一丝丝微风吹过，房内的空气隐约流动，带着淡淡地清香流连在鼻间。
来自玫瑰和百合花的味道，将整个客厅弥漫着芬芳。为了外婆的生日，不懂浪漫的外公，一年中唯一仅存的仪式感都献给了这一天。
外婆嘴上说着：“太浪费了，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送什么花，丢不丢人呀？让孩子们看了笑话。”脸上却有着少女般幸福的笑容，眼睛咪成一条弯弯的线，鱼尾纹深深嵌在眼角，嘴边翘起的弧线想掩盖都无可奈何。
外公则叹道：“我一年难得浪费一次，每次都被你说。明年不买了，行了吧？今天你应该高兴，就别为这事唠叨了。”
天天虽然才五岁，可这是每年这一天外公外婆两个人的台词。天天妈妈跟他两个人悄悄在房间偷笑，他们没说腻，天天和天天妈妈都听腻了。每次他们在那里大声说，天天妈妈跟天天就小声学着对话，然后对视而笑。
香喷喷的饭菜上桌，一家围着桌子边吃饭边谈笑风生。
这几天下班回来会看到天天坐在桌子旁画着什么，等天天妈妈想要凑近看时，小小的人儿用他肥嫩的手臂一挡，嘴里冒出奶声奶气的话语：“妈妈不能看哦！这是要送给外婆过生日的，应该外婆第一个看哦！”
吃完午饭，天天将他的礼物“一张小巧的贺卡”送给了外婆。封面的上面歪歪斜斜地用拼音写着“wai po”，下面是快看不清楚的，歪七扭八的“生日快乐”四个字。一家都很意外，外婆开心地笑道：“天天会写字啦！太厉害了，写得真好看。”接着又打开小纸袋，抽出里面被剪得层次不齐的小纸张，上面画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大人一个孩子，最中间的人手里捧着一个圆饼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几根类似蜡烛的物品。从小不爱画画的天天，虽说画得男女难辨，但靠猜测也能知道拿着的是蛋糕，中间的人应该是外婆。几个大人都哈哈大笑，天天被他们的笑声感染，也跟着一起笑出声。
外公先停下来笑声，对天天妈妈说：“我记得你十岁时也送过贺卡给你妈，我去找找在不在了。”
天天妈妈奇怪道：“我也送过贺卡？不会吧？我都没印象了。”
外公将他橱里的衣服翻出，下面有个老旧的铁盒子，上面已经有点锈渍，二十几年前的图案赫然出现在盒子上，一看就是小时候吃的酒心巧克力的盒子。
外公小心翼翼地打开，伴着“呲呲呲”的声音，里面的东西跃入眼帘。有外公外婆的黑白结婚照，有七八十年代的粮票，有早期制作出来的一分、二分、和五分硬币等等，下面还有个表面褪色的本子。翻开本子都能闻到油墨的味道，其中一页夹着略微泛黄的纸张，上面同样写着生日快乐，署名是您可爱的女儿。中间画着一家三口的人物图，可能应该是天天妈妈大点了，三个人画的有点朦胧的模样出现，中间的蛋糕清晰可见。
天天妈妈很意外，这张贺卡从她十岁到现在，已经二十几年了，可她的父母却留了二十几年，几次搬家都没舍得扔，保留得如此平整干净，天天妈妈的视线开始模糊。
天天看到妈妈要哭，脆嫩的声音哄道：“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天天没调皮。”
天天妈妈破涕而笑，“妈妈是感动的眼泪，不是哭，天天最乖了。”
外公的声音响起：“你送的东西，我们当然要留着。现在你儿子又送了贺卡，我把它们放在一起，以后等你老了也可以回忆回忆。”
一家人又相视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