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斯多葛学派认同二元世界,认为只有一个世界,即当下的世界,在一元的世界里面,没有地狱天堂的奖惩,只有德性的得到失去,幸福乃是领会到一致性以至于宁静的生活。
平安持续的宁静。在他们看来,心灵已经不再有令人忧惧的,也不再有令人快乐的忘乎所以,或者说是丝毫离开自身的,他就永远守护着那源自于好,并且坚守与好的源头,这就是幸福的生活。
总结起来,斯多葛学派的幸福是:自然、自洽、自足、自律、自由。
1.自然。符合规律,能够按照自然规律、生活规律生活,坦然面对生活给予的种种际遇。依据自然生活是幸福。这是目的。在自然的生活中,人所拥有的是绵延不绝的自由,是既不焦虑不安又不激动不安。这种智性状态就是幸福。自然哲学是自我操练的方式,它塑造自我与宇宙的一致性,使得自我能够与宇宙处在一致性的状态而达到自然。马可·奥勒留在《沉思录》中说:“幸福在哪里?就在于做人的本性所要求的事情。”
塞涅卡在《哲学的治疗》中说:“人若不依据对整个自然计划的认识以及对诸神生活的认识,不知道人的本性是否与宇宙相和谐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不可能正确的判断事物是善是恶。”爱比克泰德在《哲学谈话录》中说:“但是什么是哲学?难道它不意味着准备迎接降临到我们头上的事情吗?那么,难道你不知道,你所说的就是:如果我下次能准备好宁静地忍受降临到我头上的事情,那就让任何要发生的事情都发生吧?”
2.自洽。言行一致,你想的和你所做的完全一致,每件事从道理上都是说的通的。因为唯有意愿上保持了一致性,观念才能彻底清除了情感性的成分。换言之,作为目的性的幸福,不是理性压制非理性的结果,而是它本身就是已经是单纯理性意愿的结果。
爱比克泰德在《哲学谈话录》中说:“要想关注这种命定,我们就必须接受教育,目的不是为了改变事物的构成,而是为了在看到我们的周围的事物本来的样子和他们的本性之后,我们能够就我们自己来说使我们的意志和所发生的事情和谐一致。”他只注意自我,只专注他应该做的事情,只做他本分内的事情,他所应做的就是他所应当做的。
3.自足。无欲无求,幸福乃是在自身之中并透过自身而获得的自足感,唯有如此,这种自足感才是真正的满足。自足感说明幸福是发自内在自我意愿的沟通,说明好乃是固守在自我的表达。塞涅卡在《论幸福生活》中说:“最好之好就是在对它的选择本身中;心灵的态度自足。当心灵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坚守地固守自身内部之后,最高之好就已经完满的实现了。”
马可·奥勒留在《沉思录》中说:“关照内心,善的源泉是在内心,如果你将挖掘,它将汩汩流出。”爱比克泰德在《哲学谈话录》中说:“无论我去向何处,陪伴我的有日月、星辰、预兆,以及同诸神的对话。”
4.自律,即对自己提出更高的要求。斯多葛学派除了建议我们发生在我们身上的坏事情以外,还建议我们要促使这些坏事情作为我们实施自寻不适计划的结果而真实的发生。如塞涅卡建议我们定期体验贫穷的生活,而墨索尼亚斯建议我们去做一些令自己不舒服的事情。与践行斯多葛主义的其他技巧相比,人们需要更大程度的自律来践行这个建议。因此威廉·B·欧文说这是留给更高级的斯多葛主义者的。
5.自由。不受奴役,自由不是将来的事情,而是按下,自由是不受伤害的,奴役则是受伤害的。因为奴役的人将自己放在自己之外,试图在外部建立生存的现在,这样的生活没有现在,始终在奴役之中,这是常人的生活。只有摆脱了激情,摆脱了给于性和被给于性、惊喜和惶恐的人才是真正自由的。
塞涅卡在《强者的温柔》中说:“加图没能挽救自由,自由也没能拯救加图。”“没有阻碍,不受强迫”,既不生活在他人的强迫之下,也不生存在自己的强迫之下。健康、财富、教育、美貌等是无关紧要之物,而这些东西的对立面,很多其他东西,则是不可取的无关紧要之物。任何人都能够实现幸福,这无关以上那些紧要之物,只和你追求美德生活的能力有关。
幸福取决三件事。如爱比克泰德认为快乐只能在心中找到。自由是人生唯一有价值的目标,对你无法控制的事不予理会才能赢得自由。在这个奴隶出生的智者看来,幸福取决三件事都是你力所能及的,即你的愿望、你对你有关的事情的想法,还有如何利用你的想法使之发挥作用。爱比克泰德说:“真正的幸福总是与外部状况无关的。要清醒地采取不在乎外部状况的做法。你的快乐只能在内心找到。”
其核心就是把幸福和目的紧密的关联在一起,许多人生活的之所以悲惨,就是因为忘记了生活的目的。爱比克泰德说:“如果我们的头脑中沸腾着可悲的恐惧和野心,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可能有一颗轻松的心。”
他的作品《爱比克泰德论说集》中说:“在口才、职衔、地位、业绩、豪富、名贵的服装和殷勤的态度面前,我们是多么的容易晕头转向、受骗上当!不要错误的认为,名流、公众人物、政治领袖、富人、极具聪明才智和艺术天资的人都一定快乐。这样想会为表象迷惑,只能使你对自己产生怀疑。”
“如果你不是完全勉为其难,到头来你可能想成为智者,然后想当官、成为政治家、公众领袖,结果却不过是一个没事鼓捣鼓捣的小小玩家。”社交场上长袖善舞的各类人等,无论他们是如何炫耀人生的,最后比起历史长河中的闪烁群星,大多是没事捣鼓捣鼓的小小玩家。
实现幸福的道路。实现幸福的道路就是顺应自然,追寻德性的道路。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看见很多的风景,遇见不同的人,但是只要你坚持了欲望、行动和认同原则,看清了人的内部、人与他人、人与社会关系问题,处理好这些关系,就能够把握真正的幸福。
幸福不仅是向外探索,也应该向内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