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飞舞,秋风清扬,秋阳和暖,重阳登高望远、赏菊饮酒赋诗的佳日,诗意人生。
可还有不一样的人生。
尽管是住在洋楼里,我的父母,到底还是农民的做派。秋末冬初,忙着做着颗粒归仓的工作。
大葱打捆晾晒,土豆、萝卜收藏入窖,树上的红枣都打了下来,葡萄也全摘了。地瓜已经刨完了,装进箱里,放入了室内。花生拔的最早。我最喜欢吃刚拔出的花生,可惜拔的太早了,没吃着。大白菜还在长着,要到彻底上霜的时候才收下来。还有韭菜,还可以吃一茬。
这就是中国农民的重阳节,没有登高望远、赏菊饮酒那一套。也包括我爸爸,我实在不能把他归入市里老头的行列,虽然他已经入城了二十多年。
此时此刻,他正指挥着我妈在给大葱打捆晾晒,还有楼上的老太太,也甘心情愿被指挥着。据说那个老太太还是一位高官的母亲,估计也是农村半道入城市,颗粒归仓的瘾也犯了。
旁边还有一家也在忙着颗粒归仓。看不出园子里有什么,却也在忙忙叨叨的。一边忙老太太还一边数落老头子。说你都快八十岁了,喝点酒不在屋里呆着,在外边跟捣啥混,老头子不服气的顶撞着。
颗粒归仓,恐怕从茹毛饮血的年代就开始了。不唯人类,连动物界也是如此吧。最典型的要数松鼠吧,一到秋天忙着收集过冬的栗子。
秋收冬藏,世代演绎着。我的父母,只是亿万中的一员,这也是社会生存法则中最基本的本能吧。像他们一样的老人一直在坚持着,其他老人也都在以各种方式坚持着,也包括绝大多数的中青年人。不过,恐怕也有一些不坚持的人吧。寅吃卯粮,今朝有酒今朝醉,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日光月光岁岁光,美其名曰促进消费。
一个城市,也该有所积蓄吧,不要太做让子孙后代背债的事,现在也没人提勤俭节约的话了。有些优良的传统可能就像经典一样,应该是不过时的吧,这个问题也真该好好论证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