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微醺的晚风

我和阿白认识的时候是那年中考结束后的高一前补习,就是上补习班提前学习学习高一的课程,听着好像是学霸啊,暑假才多一个月就去补课,不过我不是,阿白也不是。

01 一笑而生花

说到底,谁想要浪费着大好的暑假时间去补课啊,一个暑假我可以上多少分了,可没法子啊,成绩没有那么好,一般一般,估计上高中会成吊车尾,那家长就急了,高中不同于初中啊,该补课还是要补课,我那天到教室的时候老师正在点名,好嘛,第一天就迟到了,看那老师那凛冽的眼神,别是藏了刀。

那个时候的点名顺序是按参加补课学生成绩排名,我千等万耗终于在倒数第二听到了我的名字,好嘛,这一一群人都这么会读书还补什么课,这是要跳级读大学啊,怎么不去造飞机?切!

“白蔷,白蔷?白蔷同学来了么?”

老师像个二五五一遍遍叫着名字,可始终没有人喊到,就在老师以为么有这个来人时,门口出现了一抹倩影,夏日的闷热就着微风撩着长发髻,贴在脸上的发丝还有鼻尖微微的汗,这位女同学怯生生地举手。

“报告,我我迟到了。我是白蔷”

老师点了点头让白蔷找位子坐,而其他好学生呢,自然就不在意,无所谓地翻着自己带笔袋,看看那根笔更适合写作业,而我呢?我趴着看着白蔷一步步接近我,直到坐到我身边,刚坐下就听见她主动自我介绍。声音小小的好像很怕吵到别人一样,其实我想笑她不用这么多心。

“你好,我是白蔷。”

随着轻轻的嗓音还有夏风微醺的笑容,好像在看了她的笑容之后头上那台吱呀作响的风扇转的快了一些,风渐起。

“我是蓝河。”

那天傍晚下课的时候夕阳有点霞红,下课了同学陆陆续续离开教室,我收拾好打算走的时候,却看到白蔷站在走廊看着外面霞红的云,火烧云的画面一览无遗,从我这个角度看搭着好像白蔷和天上的景是一色的,看到这儿我的手痒痒了,偷摸摸拿出素描本子和铅笔,白蔷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动不动,倒也让我更有时间画好这眼前的画面。

02盛夏的晚风

对于画画的喜欢也许与生俱来,父亲是个画家,但因为长年出外写生不常在家,而画画仿佛也就成了我和父亲唯一的交流。

还是蛮快的,或者说是白蔷站了许久,都已经六点了,夏季的夜晚总是来得相当慢,我画好后将画纸撕了下来,写上两句诗,倒也不是刻意而为,而是临时有感,尽管只是素描画,但也还是有观赏价值的吧。

长野天如火,白蔷临如仙

我不是有文采的人,即使临时有感写的也是凡凡而已。

“阿白,你还不回去嘛?”

我有点自来熟。

“嗯?再过一会吧,现在也还早,你要回去了么?”

阿白转过头轻轻笑着,我摇了摇头作为回答,那既然还不回家,不如把画拿给阿白瞧瞧。

“阿白,给你看看这幅画,我画的。”

“你还会画画啊?哎?这两句啥意思?”

“这个啊,也没啥,随便想想的啊哈哈哈哈哈。”

我挠了挠头,怎么会看着阿白这心脏跟个疯子一样跳得格外的欢?不曾近过女色也不至于这样吧,我他吗别是个变态吧。

“真的?”

03 临如仙而离

也许是因为我和阿白认识的比较早,而且都,怎么说呢,就跟那些只对学习感兴趣的朋友不一样,所以跟阿白的关系比和班上其他人的关系好的格外多,整个补习期我们都嘻嘻哈哈,该学习就学习,不会就跳过,该玩就玩,不开心就睡觉,没啥心肺地过完了暑假,而暑假结束,离别的时候也来了啊。

也来啦。

阿白并没有在当地读书,也这次也只是回老家过暑假时正好遇上补习班家长就让她去上课,省的整个暑假整天找不到人。

开学前一天下午阿白就要坐火车离开了,我犹豫着要不要去送她,知道发车前10分钟我才疯了似跑到车站,看到和家人告别的阿白,似乎她也在等待着什么,直到发车前3分钟列车员催了才上车,我始终没有出现到阿白的面前。

出现了又怎么样呢?她不也是要随火车远去。

04 低着头说话

而后的高中三年乃至大学四年,我们的命啊,就跟平行线一样很完美无瑕的依次错开,我回来的时候阿白不在,我没回家的时候阿白大包小包地回来了,仿佛缘分没有那么够。

时间过得很快,乃至于我如今已经成了一家漫画工作室的小画家,画着不是很满意的话赚着有一顿没一顿的饭钱,自己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倒也无所谓。

晚上回到出租屋时,有时候回想阿白如今身在何方,做着什么样的工作,过着如何的生活,是不是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他。

床头放着阿白那个时候离开时候的侧脸,从我画好到如今,一直带在身边,有时候同事看到会调侃是不是女朋友啊啥的我都只是打哈哈换掉话题。

不是很好的故事。

05 满是她的青春

就在家里一直催着我回家相亲时,我实在是扛不住那些所谓关心的说辞,打算年底就辞职回去,却在最后一次随意踩大街的时候,碰见了阿白,倒不是我认出来的,而是隔着一条街阿白叫住了我,我看着对面那个灯光下的人,所有的青春幡然出现,那年夏天微醺的风,这几年来不曾停留的记忆,历历在目。

晚风吹过阿白的鬓角,带着绒帽穿着长衣的她一如那时临如仙,那时念念不舍而离得仙儿,好像真的回来了。

“阿白!我很想你。”

我隔着街大喊,喊出了整个青春最想喊的话,而此时的阿白抿嘴笑着,笑容和那时一样,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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