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暗流涌动
程谦盯着电脑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比特币价格突破1000美元大关，这意味着他三个月前投入的两万四千元人民币，现在已经变成了近二十万。加上他在股市的精准操作，个人资产已经突破五十万——对一个大学生来说，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手机震动起来，是证券公司发来的短信通知，他最新买入的几只股票又涨停了。程谦迅速锁屏，环顾四周。幸好，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张明去上选修课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程谦警觉地合上电脑："谁？"
"程谦同学在吗？我们是校报记者，想做个采访。"一个女声从门外传来。
程谦皱眉，走到门口打开一条缝。门外站着两个学生，胸前挂着校报记者证，其中一个女生正举着小本子准备记录。
"有什么事吗？"程谦没有完全打开门。
"我们听说你在模拟股市大赛中连续三周收益率排名第一，想请教一下你的投资秘诀。"女生兴奋地说，"有传言说你用真金白银在实盘操作，收益已经翻了好几倍？"
程谦心头一紧。他确实参加了校内的模拟比赛，但实盘操作的事只有陈墨教授知道一点。消息是怎么泄露的？
"只是运气好而已。"程谦轻描淡写地说，"模拟盘和实盘差别很大，我哪有什么秘诀。"
"但经济系的李教授说，你预测的好几只股票走势都出奇地准。"男生插嘴道，"能分享一下你的分析方法吗？"
程谦感到后背渗出冷汗。他太大意了，不该在课堂上那么高调。现在引起了老师注意，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李教授过奖了。我只是比较关注政策导向和行业动态。"程谦看了看表，"抱歉，我马上有课，有机会再聊吧。"
不等对方回应，他关上门，长舒一口气。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了。前世他默默无闻，这一世因为投资成功开始引人注目，这既是好事也是隐患。
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林雨晴的短信："紧急情况！周烨要把爱心社的经费砍掉一半！能见面聊聊吗？"
程谦立刻回复："半小时后，老地方见。"
咖啡厅里，林雨晴面前摊着一堆文件，眉头紧锁。看到程谦进来，她像看到救星一样招手。
"怎么回事？"程谦坐下，点了一杯美式。
林雨晴推过来一份文件："学生会刚通过的预算案，所有公益类社团经费都被削减，特别是我们爱心社，直接砍了一半！下个月就要去云南了，现在连车票钱都不够！"
程谦快速浏览文件，在最后一页看到了周烨龙飞凤舞的签名。他记得前世也有类似的事情，当时林雨晴不得不自掏腰包垫付部分费用，导致后来项目资金链断裂。
"理由是什么？"
"说是要优先支持'有学校影响力'的活动。"林雨晴气愤地说，"他们认为给山区孩子送物资不如在校园里搞几场光鲜的晚会来得重要！"
程谦沉思片刻。这明显是周烨在报复——报复林雨晴在赞助费问题上与他作对，也报复演讲会上的尴尬局面。虽然周烨不知道PPT是程谦动的手脚，但迁怒于与程谦走得近的林雨晴，再合理不过。
"我有个想法。"程谦放下咖啡杯，"如果学校经费不够，我们可以寻求社会赞助。我认识几个企业家，他们对公益事业很热心。"
林雨晴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但学校规定，校外赞助必须通过学生会审批，周烨肯定会刁难..."
程谦笑了："不一定非要现金赞助。比如，羽绒服厂家可以直接捐赠衣物，文具公司可以提供学习用品。实物捐赠不走学生会账目，他们管不着。"
"这...真的可行吗？"林雨晴将信将疑。
"交给我吧。"程谦拿出手机，"给我一份具体物资清单，我去联系。"
事实上，程谦早已准备好解决方案。前世他工作后认识一位做服装生意的客户，正好生产羽绒服。他打算以匿名方式促成这笔捐赠。
林雨晴激动地抓住程谦的手："太谢谢你了！如果这个项目成功了，那些孩子冬天就不用挨冻了！"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程谦一时忘了抽回。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这一刻，程谦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人愿意为美好的事物奋不顾身。
"对了，"林雨晴突然想起什么，"陈教授说云南调研的事，你确定要一起去吗？那边条件很艰苦的。"
"当然。"程谦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对社会企业很感兴趣，这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其实他更担心的是林雨晴的安全。前世她就是在云南项目期间病倒的，回来后确诊了白血病。程谦不确定两者是否有直接关联，但他决不能让历史重演。
他们又讨论了一些项目细节，约定第二天再见。分别时，林雨晴突然说："程学长，你有没有觉得...周烨最近好像在针对你？"
程谦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学生会例会，有人提到你在股市的出色表现，周烨立刻说'在校生不该沉迷投机'，还暗示要调查资金来源是否合法。"林雨晴担忧地说，"我反驳了他，但感觉他好像...对你有什么成见。"
程谦心里一沉。周烨果然开始注意他了，这比预期中要快。
"别担心，我的钱来路正当。"程谦安慰道，"倒是你，公开顶撞周烨，不怕他给你穿小鞋吗？"
林雨晴扬起下巴："我才不怕他！做正确的事不需要看人脸色。"
看着她倔强的样子，程谦既欣赏又担忧。前世的林雨晴就是这样坚持原则，最终在复杂的校园政治中吃了亏。这一次，他必须保护好她。
回到宿舍，程谦立即联系了那位服装商朋友，以匿名方式安排了羽绒服捐赠。接着，他登录股票账户，开始调整投资组合。太过显眼的成功确实危险，他需要适当"降低"收益率，让自己看起来只是运气不错的普通学生。
正当他专注于屏幕时，张明慌慌张张地冲进宿舍："谦哥！出事了！"
程谦迅速切换屏幕："怎么了？"
"周烨...周烨在查你！"张明气喘吁吁地说，"我刚从学生会办公室路过，听到他跟人说要查你的投资资金来源，还说要查你...是不是在暗恋林雨晴！"
程谦眼神一冷。周烨果然把对林雨晴的刁难和他联系在了一起。不过，查资金来源？让他查去吧，所有操作都是合法的。
"别担心，我没什么好隐瞒的。"程谦平静地说。
"可是..."张明欲言又止，"我还听说，周烨家在本市很有势力，他爸是什么商会会长。如果他要整你..."
程谦拍拍张明的肩："谢谢提醒，我会小心的。"
张明离开后，程谦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的校园。周家的势力他当然清楚，前世正是周烨父亲的一句话，让他失去了梦寐以求的工作机会。但这一次，他不会再任人宰割。
第二天，程谦早早来到图书馆，准备查一些关于云南山区的资料。刚坐下不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对面坐下——陈墨教授。
"教授？您怎么..."
陈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程谦，我听说了一些事，觉得应该提醒你。"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给程谦。那是一份赞助商名单，上面赫然列着周家企业的大名，赞助金额高达五十万，用途是"校园领袖培养计划"。
"周烨父亲刚刚承诺赞助学校一个新项目，由周烨负责。"陈墨意味深长地说，"巧合的是，就在他宣布削减所有公益社团经费的第二天。"
程谦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联：周烨把经费集中到自己掌控的新项目上，既打击了林雨晴这样的反对者，又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
"谢谢教授提醒。"程谦真诚地说。
陈墨点点头："周家在本市势力不小，你要小心。对了，"他话锋一转，"云南之行我可能去不了了，学校临时有个重要会议。你和林雨晴同学按原计划去，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程谦心中一紧。陈墨不去？这意味着他将单独与林雨晴前往云南。前世林雨晴就是在云南期间出事的，他必须更加警惕。
送走陈墨后，程谦立即着手实施一个计划——他要让周烨失去那个重要的赞助项目。凭借前世记忆，他知道周家企业有几个不为人知的污点，只要适时曝光...
三天后，本地商业论坛上出现了一篇匿名帖子，详细披露了周家企业偷税漏税和行贿官员的证据。虽然帖子很快被删除，但已经引起了税务部门的注意。周烨父亲忙于危机公关，自然无暇顾及对学校的赞助承诺。
当周烨在学生会例会上宣布赞助计划"因赞助方原因暂时推迟"时，程谦正好路过会议室。透过玻璃窗，他看到周烨铁青的脸色和林雨晴惊讶的表情。
"程学长！"林雨晴在走廊上叫住他，"你听说了吗？周烨那个大项目黄了！"
程谦假装不知情："什么项目？"
"就是他砍掉我们经费要支持的那个'领袖计划'。"林雨晴难掩兴奋，"现在赞助商撤资了，看他怎么交代！"
程谦微笑："那我们的经费有希望恢复吗？"
"我已经向团委提交申诉了！"林雨晴眼睛闪闪发亮，"对了，你联系的羽绒服赞助有着落了，厂家答应捐赠一百件！太感谢你了！"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程谦感到一种奇特的满足感。复仇的快感固然令人愉悦，但帮助在乎的人获得成功，感觉竟然更好。
"周末有空吗？"林雨晴突然问，"我们准备在操场搞个义卖，为山区孩子筹款买文具。能来帮忙吗？"
程谦本想拒绝——他计划周末去实地考察一家未来会暴涨的初创公司。但看着林雨晴期待的眼神，他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不"字。
"当然，我很乐意。"
周六的义卖活动出乎意料地成功。程谦运用他的商业头脑，重新设计了摊位布局和定价策略，使销售额翻了三倍。林雨晴负责招呼客人，阳光下的她笑容明媚，吸引了不少同学驻足。
活动结束时已是黄昏，他们坐在操场边清点收入。林雨晴兴奋地宣布："我们筹到了六千多！足够给每个孩子买一套文具外加课外书了！"
"恭喜。"程谦由衷地说。夕阳的余晖洒在林雨晴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在发光。
"其实..."林雨晴突然有些羞涩，"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你这么帮我们？这些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啊。"
程谦沉默片刻。他不能说出真相——因为前世听说她病逝时，他曾遗憾没能认识这个阳光般的女孩；因为重来一次，他想守护这份纯粹的美好。
"因为..."程谦斟酌着词句，"看到有人真心实意帮助他人，很难不被感染。这个世界需要更多像你这样的人。"
林雨晴的脸微微泛红，低头继续数钱。晚风吹拂，带来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程谦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单纯的欣赏和愧疚。
就在这时，程谦的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搞鬼。等着瞧。——ZY"
程谦眼神一凛。ZY，周烨。看来对方已经猜到赞助风波的幕后黑手是谁了。
"怎么了？"林雨晴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没什么，垃圾短信。"程谦收起手机，强作轻松地笑笑，"走吧，我请你吃晚饭，庆祝今天义卖成功。"
回宿舍的路上，程谦的警惕性提高到极点。周烨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很可能会有一场硬仗。但奇怪的是，比起担忧，他心中更多的是期待——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懦弱学生，而是有足够能力和智慧与之抗衡的对手。
宿舍楼下，一个意外的身影让程谦停下脚步——周烨靠在他的摩托车旁，明显是在等人。看到程谦，他直起身，脸上挂着假笑。
"程谦，聊聊？"
程谦冷静地走过去："周主席有何贵干？"
周烨压低声音："别装了，我知道是你干的。网上的帖子，赞助商的撤资，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程谦面不改色："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少来这套！"周烨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查过你，一个普通工薪家庭出身的学生，最近突然在股市大赚一笔。这里面没猫腻？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证监会查你的账户？"
程谦心中一紧，但表面依然平静："请便。我的每一笔交易都合法合规。"
"呵，嘴硬。"周烨冷笑，"我警告你，离林雨晴远点。她是我看上的女人，别不自量力。"
原来如此。程谦差点笑出声。周烨对他的敌意，除了权力受威胁外，还有吃醋的成分。
"林雨晴和谁交往是她的自由。"程谦直视周烨的眼睛，"至于其他威胁，我奉陪到底。"
周烨脸色阴沉："好，很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跨上摩托车，又丢下一句："对了，听说你要和雨晴去云南？路上小心点，山区...意外多得很。"
看着周烨远去的背影，程谦握紧了拳头。这已经不仅仅是警告，而是赤裸裸的威胁。他必须重新评估云南之行的安全性，尤其是林雨晴的安危。
回到宿舍，程谦立即上网搜索关于云南那个山区的详细信息。前世林雨晴到底遭遇了什么？是意外还是...他不敢再想下去。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雨晴发来的消息："突然收到通知，学校要审查所有外出活动，我们的云南之行可能要推迟了:("
程谦松了口气——这给了他更多准备时间。他回复道："别担心，好事多磨。我们一定会去的。"
放下手机，程谦走到窗前。夜空中繁星点点，如同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这个世界。他轻声自语："周烨，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但如果你敢伤害林雨晴..."
未尽的话语消散在夜色中，但程谦眼中的决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这一次，他不仅要复仇，还要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和事。无论代价有多大。
第5节 真相与揭露
程谦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眉头紧锁。这条来自陌生号码的信息只有简单一句话："好久不见，最近好吗？——刘芸"
刘芸。他的前女友，确切地说，是前世大学时期交往了两年的女友。他们在大四那年分手，因为刘芸选择了更"有前途"的学长——正是周烨的铁杆跟班王磊。这段感情以最俗套的方式结束：程谦偶然撞见刘芸和王磊在图书馆后搂抱。
手机又震动起来，第二条信息来了："听说你最近在股市赚了不少？能请你喝咖啡聊聊吗？"
程谦冷笑一声。前世可没这出。那时的他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穷学生，刘芸分手时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懒得给。现在突然热情联系，时间点未免太巧——就在他与周烨公开对峙的当口。
"谦哥，发什么呆呢？"张明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问。
程谦放下手机："刘芸突然联系我。"
"刘芸？你那个前女友？"张明瞪大眼睛，"她不是跟王磊那混蛋在一起了吗？"
"正是。"程谦若有所思，"所以这突然的热情很可疑。"
张明凑过来："会不会是听说你发财了，想吃回头草？"
程谦摇摇头："更可能是周烨指使的。自从我破坏了他的赞助计划，他一直在找我的把柄。"
"那你要去见她吗？"
"当然要去。"程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他回复了短信，约刘芸第二天下午在校外咖啡厅见面。发完消息，程谦打开电脑，检查了一下隐藏文件夹里的资料——这些都是他这段时间收集的周烨违规证据：挪用学生会经费、学术抄袭、利用职权谋私...足够让周烨身败名裂了，但他一直在等待最佳时机。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林雨晴："能来爱心社活动室一趟吗？遇到麻烦了..."
程谦立刻合上电脑。十分钟后，他赶到活动室，看到林雨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面前摊着一堆文件，眼圈微微发红。
"怎么了？"程谦轻声问。
林雨晴抬起头，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就是...云南那边的对接人突然变卦，说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所有准备都白费了..."
程谦在她身边坐下，仔细查看文件。这是一封来自云南山区学校的邮件，措辞客气但坚决地拒绝了爱心社的援助计划。
"太奇怪了，"林雨晴咬着下唇，"明明上周还在热情沟通细节，突然就..."
程谦心中一动："让我猜猜，这邮件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今天下午。怎么了？"
"周烨今天找过我。"程谦冷静地说，"他暗示要破坏我们的云南之行。"
林雨晴猛地抬头："他怎么能这样！那些孩子需要这些物资！"
"因为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混蛋。"程谦拍拍她的肩，"别担心，我有办法确认是不是他搞的鬼。"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云南的号码——这是他前世工作时认识的一位当地记者。简短通话后，真相大白：确实有人以学校名义给爱心社发了邮件，但根本不是校方的决定。
"是周烨干的。"挂断电话后，程谦说，"他通过他父亲的关系，给当地教育局施压了。"
林雨晴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眼中闪烁着愤怒的泪光："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就因为我反对他挪用经费？"
程谦沉默片刻，决定说出部分真相："不只是因为你。周烨和我...有些旧怨。他针对你，是为了打击我。"
"什么旧怨？"林雨晴疑惑地看着他，"你们不是今年才认识吗？"
窗外，夕阳渐渐西沉，活动室里笼罩在昏黄的光线中。程谦深吸一口气，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
"如果我告诉你一个听起来很荒谬的故事，你会相信我吗？"
林雨晴歪着头看他："那要看故事有多荒谬了。"
"假设...我是从十年后重生回来的。"程谦直视着她的眼睛，"在前世，周烨剽窃了我的毕业论文，导致我失去保研资格，还在我求职时散布谣言。而你..."
"我怎么了？"林雨晴睁大眼睛。
程谦声音低沉："你在毕业那年因病去世。白血病。"
活动室里一片寂静。林雨晴的表情从惊讶变为困惑，最后变成担忧。她伸手摸了摸程谦的额头："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
"2018年世界杯冠军是法国队，4比2胜克罗地亚。"程谦快速说道，"2020年初会爆发全球疫情，口罩紧缺。比特币将在2021年达到6万美元高点..."
林雨晴的手慢慢放下："这些...都可以是猜测。"
"你的左肩后面有一个蝴蝶形状的小胎记。"程谦轻声说，"你六岁时从秋千上摔下来，左臂骨折，现在还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你最怕的不是蜘蛛也不是蛇，而是蚯蚓..."
"停！"林雨晴脸色发白，"这些...这些你怎么可能知道？"
"因为在前世，我们虽然不熟，但你的病情全校都知道。校报刊登过你的故事，包括那些个人细节。"程谦苦笑，"我当时只是随便看了几眼，没想到现在记得这么清楚。"
林雨晴站起身，在狭小的活动室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程谦。
"这太疯狂了...重生只存在于小说里..."
"我知道。"程谦平静地说，"我不指望你立刻相信。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之所以这么针对周烨，不只是为了公益或者正义，而是...私人恩怨。"
林雨晴停下脚步，突然问："如果...如果你真是重生的，那你知道我将来会...会得病？"
程谦点点头，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这也是我一定要跟你去云南的原因。我不知道你的病是否与那次行程有关，但我不能冒险。"
林雨晴沉默了很久。天色完全暗下来，活动室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路灯光线。最后，她轻声说："我需要时间消化这些。但不管怎样，我们的云南计划不能取消。那些孩子需要帮助。"
程谦松了口气："当然。我会想办法绕过周烨的阻挠。"
他们一起走出活动室。夜空中繁星点点，校园里弥漫着初夏的气息。林雨晴突然拉住程谦的手："带我去个地方。"
"去哪？"
"一个能看清星星的地方。"
二十分钟后，他们爬上了学校天文台的屋顶。这里平时锁着，但程谦知道后门的锁是坏的——前世他常来这里逃避喧嚣。
夜风轻拂，星空如洗。林雨晴仰头望着满天繁星，轻声说："小时候爸爸常带我看星星，说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所以...在前世，我也变成星星了吗？"
程谦喉咙发紧："我想是的。一颗很亮的星星。"
"如果我注定会得病，"林雨晴转向他，眼中映着星光，"那你重生回来，能改变这个结局吗？"
"我不知道。"程谦诚实地说，"但我会尽全力。"
林雨晴突然笑了："你知道吗？就算你说的都是胡言乱语，这也是我听过最浪漫的胡言乱语了。"
程谦也笑了，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们并肩坐在屋顶边缘，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欣赏着星空。这一刻，程谦感到一种奇特的平静——无论林雨晴是否完全相信他的故事，至少他不再是独自背负这个秘密了。
第二天下午，程谦如约来到校外咖啡厅。刘芸已经等在那里，一见他进门就热情挥手。她比记忆中更漂亮，长发微卷，妆容精致，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看起来清纯可人。
"谦哥！好久不见！"刘芸亲热地喊道，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隔阂。
程谦保持礼貌的微笑："好久不见。有什么事吗？"
"哎呀，没事就不能找你啦？"刘芸撅起嘴，露出委屈的表情，"听说你最近在股市赚了不少，真厉害！我记得你以前就特别聪明。"
程谦不动声色地点了杯咖啡，任由刘芸滔滔不绝地回忆他们"美好的过去"。她的演技不错，可惜程谦已经不是前世那个会被甜言蜜语迷惑的毛头小子了。
"其实..."刘芸突然压低声音，身体前倾，"我最近和王磊分手了。他...他太花心了。"
程谦挑眉："是吗？真遗憾。"
"我早就该看清他的真面目。"刘芸眼中泛起泪光，"现在想想，还是你最好，踏实、可靠..."
她的手机就放在桌面上，屏幕朝上。程谦注意到它轻微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消息预览："套出他的投资秘诀了吗..."
刘芸迅速翻过手机，但已经晚了。程谦心中冷笑，表面却装作没看见。
"其实我的投资没什么秘诀，"他故意说，"就是运气好，跟对了几个内幕消息。"
刘芸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内幕消息？"
"嗯，有个证券公司的高管是我亲戚。"程谦压低声音，"他偶尔会透露一些即将发布的重磅消息给我。"
"真的吗？"刘芸兴奋地抓住他的手，"那...能不能也给我透露一点？我最近也想学投资呢！"
程谦假装犹豫："这...不太合适吧？内幕交易是违法的。"
"就一点点嘛！"刘芸撒娇道，"我保证不说出去！"
程谦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我最近准备操作的几只股票，都有重大利好即将公布。但你必须保密，否则我们都会有大麻烦。"
刘芸如获至宝，迅速将纸条塞进包里。接下来的聊天中，她明显心不在焉，频频看手机。半小时后，她就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
程谦坐在原位，慢悠悠地喝完咖啡。那张纸条上写的确实是几只即将大涨的股票——只不过利好消息明天就会公开，根本不算什么内幕。更重要的是，他在纸条背面用特殊墨水写了一段话，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能看到："周主席，想搞我，直接来。别让前女友当炮灰。"
如果周烨真的看到这句话，表情一定很精彩。
程谦正准备离开，手机响了。是林雨晴："你在哪？学生会选举提前了！就在今晚七点！周烨突然发起的动议！"
程谦眼神一凛。果然，周烨开始行动了。提前选举明显是为了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确保自己连任。
"我马上回学校。"程谦回复道，"对了，你相信我是重生者了吗？"
林雨晴的回复让他微笑："不管是不是，今晚我们一起干掉周烨那个混蛋！"
七点整，学校大礼堂座无虚席。学生会选举是校园大事，各系学生都派了代表参加。程谦和林雨晴坐在经济系区域，看着周烨西装革履地走上台，开始他的连任演讲。
"...在过去一年中，学生会取得了显著成绩..."周烨的声音自信而洪亮，"我们成功举办了十余场大型活动，获得校方高度评价..."
程谦冷笑。这些所谓"成绩"，要么是夸大其词，要么是挪用其他社团的成果。他耐心等待周烨演讲结束，然后在提问环节第一个举手。
"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周烨脸上挂着假笑，显然认出了程谦。
程谦站起来，声音清晰而平静："我想请问周主席，去年'贫困生助学计划'的十万赞助款，实际发放给贫困生的只有六万，剩下四万去了哪里？"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周烨的笑容僵住了："这...这是经过学生会讨论决定的，部分用于活动组织费用..."
"那么，"程谦继续问道，"为什么账目上显示这些钱是用于购买办公设备，而学生会办公室去年只添置了一台打印机？"
会场开始骚动。周烨脸色变得难看："这些细节问题可以私下讨论，现在是..."
"还有，"程谦提高声音，"上个月校企合作活动的三万赞助费，为什么变成了你的私人笔记本电脑和学生会干部们的聚餐费？"
会场哗然。周烨猛地拍桌："程谦！你这是污蔑！有证据吗？"
程谦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走上台，插入自己的U盘。大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系列文件扫描件——报销单、银行流水、周烨签字的审批表，全都清清楚楚。
"这些证据，"程谦面向全场，"我已经同时发送给了校纪委和团委。顺便一提，"他转向脸色惨白的周烨，"你让刘芸来套我的话，太幼稚了。"
会场炸开了锅。学生们议论纷纷，有人开始高喊"下课"。校领导们脸色铁青，紧急商议着什么。
林雨晴突然站起来："我提议立即启动不信任投票！周烨不适合继续担任学生会主席！"
附和声四起。在群情激愤下，校方不得不接受提议。半小时后，投票结果出炉：周烨被罢免，新任主席将在下周重选。
程谦走下台时，与面色铁青的周烨擦肩而过。后者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这就完了？等着，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程谦只是微微一笑，径直走向等在那里的林雨晴。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做到了！太精彩了！那些证据你是怎么收集到的？"
"重生者的优势。"程谦半开玩笑地说。
林雨晴突然严肃起来："关于那个...我们需要再谈谈。去屋顶？"
夜幕再次降临时，他们又坐在了天文台的屋顶上。这一次，林雨晴带来了两罐啤酒。
"为周烨的下台干杯！"她笑着说，但笑容很快消失，"现在，告诉我更多...关于'前世'的事。"
程谦喝了一口酒，开始讲述：他前世的平凡大学生活，周烨如何窃取他的论文，毕业后求职的种种挫折，以及最后那场致命的车祸...
"所以...你回来是为了复仇？"林雨晴轻声问。
"一开始是的。"程谦承认，"但现在...不完全是这样了。"
林雨晴沉默了很久，最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今天你去见刘芸的时候，我...我去你宿舍找过你。张明让我在里面等，我看到了这个..."
程谦心头一跳——那是他的"复仇名单"，上面列着所有前世伤害过他的人，除了周烨，还有几个教授和同学的名字，后面标注着他们各自的"罪行"和计划中的"惩罚"。
"你打算...对他们所有人都这样？"林雨晴的声音有些发抖。
程谦接过本子，心情复杂："我不知道。一开始我觉得他们都该付出代价，但现在..."
"复仇真的能让你快乐吗？"林雨晴直视他的眼睛，"即使报复了所有人，前世的伤痛就会消失吗？"
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月光下的她看起来既脆弱又坚强。程谦突然意识到，自从遇见林雨晴，他的复仇欲望确实在慢慢变化。最初那种灼热的恨意，正在被某种更温暖的情感所稀释。
"我不知道答案。"程谦诚实地说，"但我知道，认识你让这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林雨晴的脸在月光下微微泛红。她移开视线，轻声说："我相信你是重生者了。太多细节无法用巧合解释。但我不希望你被仇恨吞噬...无论是哪个'世'的你，都值得更好的生活。"
程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正想回应，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是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正是前世撞死他的那辆车。附言只有一句话："意外随时可能发生。小心。"
程谦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明显是威胁，但更令他心惊的是——前世那场"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吗？
"怎么了？"林雨晴担忧地问。
程谦收起手机，强作镇定："没什么。只是...我们可能要更加小心了。周烨不会轻易认输的。"
林雨晴点点头，突然握住他的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程谦回握她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和力量。星空下，两个年轻人静静依偎，各自怀揣着心事，却又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勇气。
无论前方有什么危险，至少此刻，他们不再孤单。
第6节 暗流涌动
程谦站在证券公司的大厅里，盯着大屏幕上滚动的数字。比特币价格突破3000美元大关，这意味着他投入的资金已经翻了三十多倍。加上股票投资的收益，他的个人资产已接近两百万——对一个尚未毕业的大学生来说，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程先生，您的账户已经升级为VIP。"西装革履的经理恭敬地递上一张黑卡，"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程谦礼貌地点头致谢，将卡片塞进钱包。走出证券公司，夏日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手机震动起来，是林雨晴发来的消息："爱心社新批下来了！团委给了我们双倍经费，还特批了云南之行！"
程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自从一周前周烨被罢免学生会主席职务，校园氛围明显轻松了许多。新上任的学生会临时负责人是文学系的一个女生，对公益活动格外支持。
他回复道："太好了！晚上庆祝一下？六点校门口见。"
发完消息，程谦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一个高档餐厅的名字。他约了那位捐赠羽绒服的服装商见面——是时候正式表达感谢了，而不是继续躲在"匿名好心人"的背后。
出租车驶过市中心时，一栋挂着"周氏集团"招牌的写字楼映入眼帘。程谦眼神一冷。前世他毕业求职时，曾因周烨父亲的一句话被多家公司拒绝。如今，是时候让周家也尝尝失败的滋味了。
过去一个月，程谦利用未来知识，暗中破坏了周家参与的几宗重要商业交易。他匿名向竞争对手提供关键信息，让周家失去了市政府的重点工程合同；他在行业论坛上提前曝光周家企业产品的质量问题，导致大量订单取消。这些行动虽然冒险，但效果显著——周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连续三周下跌。
餐厅里，服装商刘总已经等在那里。他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面容和善，见到程谦时明显愣了一下。
"没想到'匿名捐赠人'这么年轻。"刘总笑着握手，"张行长说你是个金融天才，看来他没夸张。"
程谦谦虚地笑笑："刘总过奖了。这次多亏您帮忙，那些山区孩子冬天不会挨冻了。"
"区区一百件羽绒服而已。"刘总摆摆手，"倒是你通过张行长转来的那支股票信息，让我赚了不少。该我谢你才对。"
他们边吃边聊，话题从公益转向商业。程谦刻意引导话题到本地企业上，刘总果然提到了周家。
"周氏集团最近麻烦不断啊。"刘总压低声音，"听说他们财务有问题，好几个项目都黄了。老周气得住院了。"
程谦故作惊讶："是吗？我和他儿子同校，没听说啊。"
"家丑不可外扬嘛。"刘总意味深长地说，"不过那小周也不是省油的灯，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学校没少欺负人吧？"
程谦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每个企业都会遇到困难时期。"
"可不是普通的困难。"刘总凑近一些，"我听说，有人在专门针对周家，而且手段相当高明，每次都打在七寸上。老周怀疑是竞争对手王老板干的，但我觉得不像..."
程谦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不露声色："商场如战场啊。"
离开餐厅时，刘总拍拍程谦的肩："年轻人，有前途。以后有什么好项目，记得带上我。"
程谦笑着答应，心里却提醒自己以后要更加小心。连刘总这样的局外人都能看出有人针对周家，周烨父子不可能毫无察觉。
回到学校，程谦远远就看到林雨晴站在校门口，穿着淡黄色连衣裙，在夕阳下像一朵盛放的向日葵。看到他走来，她小跑着迎上来。
"等很久了？"程谦自然地接过她的背包。
"刚到。"林雨晴眼睛亮晶晶的，"猜猜今天还有什么好消息？"
程谦故作思考状："嗯...你被评上优秀学生干部了？"
"比那个更好！"林雨晴兴奋地说，"陈墨教授联系了云南那边的合作学校，对方重新同意接收我们的物资了！而且教授说，他可以安排我们在那边住校考察两周，深入了解孩子们的需求！"
程谦心头一紧。云南之行终于要成行了，这既是期待又是担忧。前世林雨晴就是在云南期间病倒的，他必须确保这次万无一失。
"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三。"林雨晴挽住他的手臂，"对了，我们去哪里庆祝？"
程谦带她去了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西餐厅。前世这里后来成为本市最火爆的约会圣地，但现在才刚刚起步，环境安静适合聊天。
点完餐后，林雨晴神秘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带了礼物。"
程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色领带夹，上面刻着"QC&LYQ"的字样。
"这是..."
"一周纪念日礼物。"林雨晴脸微微泛红，"虽然...我们还没正式说过那三个字。"
一周前，在周烨被罢免的那个夜晚，他们在天文台屋顶上分享了初吻。之后的日子像做梦一样，一起策划公益活动，一起备考，一起在校园的各个角落留下足迹。
程谦轻轻握住她的手："林雨晴，我爱你。"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感到一种奇特的释然。前世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三个字，甚至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机会说。重生后，他本以为复仇是唯一的目标，但现在...
林雨晴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我也爱你，不管是哪个'世'的你。"
他们相视而笑，无需更多言语。服务生送上餐前酒，程谦举杯："为我们的未来干杯。"
"为未来。"林雨晴轻声应和。
晚餐后，他们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夜色温柔，星光点点。林雨晴突然问："周烨最近有什么动静吗？自从被罢免后，好像很少见到他了。"
程谦摇摇头："听说他请假回家了。不过以他的性格，不会轻易认输的。"
"你还在...针对他家族的企业？"林雨晴小心翼翼地问。
程谦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雨晴停下脚步，"最近财经新闻里周氏集团频频出事，时间点太巧合了。而且...你那本'复仇名单'上，周烨父亲的名字也在列。"
程谦沉默片刻，没有否认："只是让他们尝尝失败的滋味而已。前世周家父子毁了我的职业生涯，现在只是以牙还牙。"
"可是..."林雨晴欲言又止，"名单上还有那么多人，你打算每一个都..."
程谦打断她："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今天应该庆祝的。"
林雨晴看了他一眼，最终点点头。但程谦能感觉到，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几分。
回到宿舍，程谦发现张明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说去通宵复习了。他打开电脑，检查加密文件夹里的资料——这是他收集的关于"复仇名单"上其他人的黑料：经济系副主任收受贿赂的证据、前世散布他谣言的同学的隐私、周家企业偷税漏税的文件...
鼠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程谦犹豫了。林雨晴的担忧浮现在脑海：你真的要报复所有人吗？
正当他陷入思考时，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程谦是吧？"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我是周烨的父亲。"
程谦瞬间绷紧神经："周先生有何贵干？"
"年轻人，我欣赏你的能力。"周父的声音带着压迫感，"但游戏该结束了。你针对我企业的那些小动作，我都知道。"
程谦保持冷静："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少装蒜！"周父突然提高音量，"我查过了，这几个月所有针对周氏的打击，时间点都巧合地与你和我儿子的冲突吻合。你以为靠点小聪明就能撼动周氏集团？"
程谦冷笑："周先生，企业经营不善应该从自身找原因，而不是怪罪于一个大学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周父的声音变得更加阴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停止一切行动，离开我儿子远点，否则..."
"否则怎样？"程谦反问，"像前世那样毁掉我的前途？抱歉，这次我不会任人宰割了。"
话一出口，程谦就后悔了。"前世"这样的说辞只会让对方觉得他疯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周父并没有嘲笑他。
"我不管你有什么妄想症。"周父冷冷地说，"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你停止所有动作的诚意。否则，你会后悔的。"
电话挂断了。程谦坐在黑暗中，心跳加速。他低估了周家的反击速度。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恐惧，反而有种释然——终于从暗处走到明处了。
第二天清晨，程谦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满脸慌乱的张明。
"谦哥！出大事了！"张明冲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学校论坛爆了！"
程谦接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热帖：《惊爆！经济系"股神"程谦涉嫌内幕交易和操纵市场！》帖子内容详细列举了他近几个月的投资记录，声称其收益率高得不正常，疑似违法行为。更致命的是，帖子附上了几张程谦与刘总等商界人士会面的照片，配文暗示他利用学生身份从事商业间谍活动。
"这纯属污蔑！"张明气愤地说，"明显是有人故意整你！"
程谦冷静地翻看帖子，心跳却越来越快。发帖人是个新注册的账号，但行文风格和周烨如出一辙。更麻烦的是，里面有些细节确实接近真相——比如他确实利用了"内幕消息"，只不过那是来自未来的记忆而非非法渠道。
手机震动起来，是陈墨教授的来电。
"程谦，看到那个帖子了吗？"教授的声音异常严肃。
"刚看到，教授。全是捏造的。"
"不管是不是捏造，事情闹大了。"陈墨沉声道，"校长办公室刚开完会，决定暂停你的一切评优资格，并要对你展开调查。更麻烦的是，有人已经向证监会匿名举报了。"
程谦握紧手机："是周家干的。"
"我猜也是。"陈墨叹了口气，"来我办公室一趟吧，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挂断电话，程谦迅速穿好衣服。张明担忧地问："会很麻烦吗？"
"不会有事。"程谦故作轻松地说，"清者自清。"
但心里，他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前世周家能轻易毁掉他的职业生涯，说明他们在本地政商两界的影响力不容小觑。如今他公开对抗，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出门前，程谦给林雨晴发了条简短的消息："有点麻烦，但别担心。中午老地方见。"
陈墨的办公室气氛凝重。老教授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情况比想象的复杂。举报人不仅指控你内幕交易，还声称你利用黑客技术窃取商业机密。"
"荒谬！"程谦忍不住提高声音，"我哪懂什么黑客技术？"
"问题是，"陈墨直视着他，"你的投资记录确实异常精准，就像...提前知道结果一样。"
程谦哑口无言。他确实提前知道结果，但这真相比指控更加荒谬。
"有人想毁掉我。"最终，程谦只能这么说。
"周家的手段一向狠辣。"陈墨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我查了一下，周烨父亲不仅是商会会长，还是市政协委员，在金融系统也有不少人脉。这次他们明显是要置你于死地。"
程谦翻看文件，心沉到谷底。这是学校纪律委员会的初步处理意见：建议暂停学籍，配合证监会调查。
"我还有多久时间？"
"最晚下周一，学校会正式下发通知。"陈墨叹了口气，"除非能找到证明你清白的决定性证据。"
离开教授办公室，程谦的大脑飞速运转。他需要律师，需要证据证明资金合法，需要反击周家的污蔑...但时间所剩无几。
手机又响了，是林雨晴："程谦！你在哪？我看到了那个帖子，太可恶了！我现在就去找团委老师澄清！"
"别！"程谦急忙阻止，"现在校方正在气头上，你去说情反而可能连累自己。中午见面再说。"
挂断电话，程谦决定先回宿舍收集一些证据。然而刚走到宿舍楼下，他就被两个穿制服的人拦住了。
"程谦同学吗？"其中一人亮出证件，"我们是证监会稽查局的，有些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
程谦心头一紧。周家的动作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现在就要去吗？我中午有个重要约会..."
"恐怕由不得你。"另一人冷冷地说，"请配合我们工作。"
程谦知道无法拒绝，只好给林雨晴发了条简短的消息："临时有事，约会改期。别担心，一切在掌控中。"
坐进那辆黑色轿车时，程谦透过车窗看到周烨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胜利的冷笑。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周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程谦这才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对手的狠毒和效率。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