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记事儿起,姥姥和奶奶已经相继离开人世(姥爷去世的时候还小,没有任何记忆)。
姥姥去世是高中那会儿,记得是个冬天,我周末放假回家,看着妈妈红肿的眼睛,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接着妈妈说姥姥去世了,话毕我就和妈妈抱到一起嚎啕大哭,责怪爸爸为什么不给我说,这至今也是我的一大遗憾,没有见姥姥最后一面。小的时候几乎是跟着姥姥长大的,因为在姥姥家那上幼儿园,姥姥的黑色提包总是最吸引人的,因为隔三差五她会从她那黑色提包里“变”出些好吃的分给表姐、表弟和我,所以我们会一直在心里挂着她的那个神奇的黑色提包,想像着下次会“变”出什么好吃的。记得那时候,晚上睡觉总是很挤的,我和姥姥一头,和表弟一个被窝,我俩经常被窝里打架,打起来了,姥姥就把我俩教训一番,然后安安静静的睡着。小学以后我就回到家里上学了,所以就很少去姥姥那里了,她也不喜欢到我们家里来,因为她说她要给舅舅看家,家里离不了,我上高中的时候,在妈妈的三番五次劝说下终于答应来我家住住,可是没住几天,她就挂着给舅舅看家,回去没多久就生病了,姥姥生病的时候,总觉得大人都很忙,忙着照顾她,我对生老病死似乎不太懂得,姥姥生病没多久就去世了,去世后我也经常梦到她,每次梦到都是她坐在她经常坐的那个大椅子上,安静的还有钟表滴滴答答的声音,每次梦到她都是那么慈祥……
奶奶去世的时候也是感觉很突然的,病的时候没觉得那么严重,从生病到去世才四个月零十天。记得暑假没几天奶奶就病的不醒人事,去医院的路上,我和姑姑还有堂妹在120车上看着她,当时没觉得有那么严重,哪怕是在医院的时候也没感觉到有多严重,想着她肯定不一定哪一天就醒了,医院住了两个月似乎每天都觉得有信心,她会醒来的,但是从医院踏出的那一刻,我的心难受的说不出来,奶奶终究还是没有走着出医院大门,在120的车上往家里走的那一刹那,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第一次感觉希望破灭了,无奈而悲伤,在家里的日子里,每次看到她都是那么难受,最后奶奶病情恶化,身上多处溃烂,受罪极了,看着她我们心如刀割,她生前我见的她最后一面还是给她打饭时难受的样子,现在想想那时候已经病入膏肓,器官功能尽失了,所以才会有如此痛苦的表情,第二天再见的时候就已经冰凉而僵硬了,摸着她的手虽凉却也温暖……每次从新疆回来,她都会在我家大门口坐着等我,真的没想到,暑假这一次回家成了永远的最后一次,去年的生日竟成了她最后一个生日,多少个最后一次数也数不清了。奶奶去世后我也会梦到她,还是在老院子里,小时候的场景,那几棵葡萄树,黑色的大水缸,还有奶奶在洗菜台旁边,也是那么安静。
姥姥去世的时候,也许年龄小,只知道自己当时很伤心,奶奶去世的时候,年龄已不小,除了伤心外,我还懂得要对身边的人更好些,尤其是亲人,要尽自己所能,对他们好……
2018年1月3日
于济南市天桥区思念奶奶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