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在哪里,您可安好?
爹,这是您离世后的第一个清明节。九个月的分别,犹如漫长的九个世纪。每次我打开家里的摄像头,小院里空荡荡的,可我总是恍惚地看见您依然坐在门口台阶上,吸着您最爱的水烟筒,在夕阳的余晖里,您瘦削的古铜色脸庞迎向大门口,眼神中充满着焦虑与期待,期待您子女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您的面前。
爹,您看见了吗?咱家门前的桃园开花了。优柔的粉红色花朵一朵挤着一朵,恣意盛放,如可爱的小精灵。记得去年,您在桃树下打电话给我说:“桃子、李子都熟了,给有时间回来吃,不然我摘了放冰箱,您们回来吃”。如今通过摄像头,看到小院墙角粉红色的花瓣,偶有一阵凉风袭来,桃花乱舞,恰似儿疼得滴血乱麻的心,后面桃子熟了在也听不到你的声音。
爹,您我父子如今两人隔空如隔世,阴阳两相离。也许我真的没出息呀,多少次对您的思念,多少次想铺纸提笔,回忆的闸门总难以承重,多少次笔锋落纸,思念的痛楚就如那很深的伤疤,很疼,以致于我不想去触碰。但当某一个安静的时刻突然到来,脑海中闪现出您的画面,总会猛然间刺痛并让我惊醒,那是一个可怕的事实:“我永远的没有了父亲”。
爹,最近梦到您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多少次梦中您的声音那么清晰,面容那样和蔼,我能清楚的看清您那沧桑的手,每次我都想去拉您的双手,可反应过来您已经离开我,我就会忍不住大哭,好几次从梦中哭醒,因为太想您了。多少次,我翻看手机里您的遗像、一遍遍看着您的遗容,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浮现着您生前的音容笑貌,耳朵里回响着您的声音。那心如刀割般刺痛,随着而来,我真切体会到那种子欲孝而亲不待的痛楚与无奈。
都说时间会冲淡一切,可是您客死他乡,那场景仿佛就在昨天。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画面,您苦着脸,耳朵嘴角、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永远的闭上眼睛,也听不到我们任何人的悲痛、伤心欲绝的呼喊。您的挚爱、至亲都不在您的身旁,我们赶到的时候,只能触摸到您冰冷的身体。我跪着爬到您身边的时候,多期待有奇迹的发生......
爹,有时候我在想,您在我这个年纪经历了那么多得生离死别,爷爷奶奶的相继离世,想不到我也要经历这些,上天对我们这个家庭还真的“太好了”,用我妈的话说“老天呀,您生高掉了”。
爹,如果还有来生,儿只想多陪陪您、陪您喝杯小酒、陪您下盘象棋,也可以陪您去您想去的地方。如果有来生,我只是紧紧握着您的手,跟您说一声:爹爹,我爱您!这个“爱”,是我穷其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爹,每次回到老家小院里,好几次夜晚,您的孙子会指着天空说“看,老爹在天上”。对,有人说过,每个逝去的人会成为天上的一颗星星,守护他所爱之人。
我真的相信,您对我们的爱,不会因为生命的终止而消逝,您也一定是在天上的某个角落的星星,默默的看着我们的欢喜忧愁,庇佑着我们的喜乐安康。
想您的儿子敬上
2023年4月2日2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