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庆
五月,校园西墙边上那棵桑葚树最受人“爱戴”,不是因为它高大,也不是因为它帅气,是因为它结的果实酸甜可口,令众多的师生在它跟前驻足,仰视,鞠躬。
捡桑葚几乎是我们学校全体师生的夏季必修课。之所以是捡,而不是摘,一是因为树木太高够不着果子,二是为了保护校园树木。
每当五月初,树上的桑葚一个接一个地变红、变紫,变成黑紫就熟透了。这时候,只要下课铃声一响,学生会脚上生风、臂上插翅,飞快地聚集在桑葚树下,先到的先捡,没捡到的就眼巴巴地看着牢牢地挂在枝条上的桑葚:“下来呀!快下来!”桑葚树好像故意考验孩子们的耐心,偏偏纹丝不动。上课铃响了,孩子们无奈地跑回教室。调皮的孩子有他们自己获得桑葚的途径——趁别的同学不注意,从人家手里捏两粒、抓一把,瞬间逃得无影无踪。当然,做“贼”总会心虚,往往桑葚到手时,已经被他抓得面目全非了。
老师,主任,校长比起学生来要斯文得多。她们常常在早上或者中午校园没学生的时候,一两个、两三个结伴,拿起水杯、饭盆,或者纸盒,慢慢悠悠地像贵妇人一样踱着步子走过去,百余米的路程,脚步缓慢,可她们心里却没闲着,总想着“桑葚熟得多不多呀?”“掉在地上是否会摔坏呀?”,想着想着,也就走到了树下。
今天,我和李华校长吃过午饭后,经不起美味桑葚的诱惑,拿起一个纸盒走向桑葚树。当然,步子还是平常的步子——不能让别人说咱没出息啊,哈哈。
风儿真是懂得我们的心。它先是一动不动,让我俩捡起落在地砖上的完整的桑葚。其实,哪有几个完整的桑葚啊?碧绿的地砖已经被黑紫的桑葚拍打成红一块,青一块,熟透的桑葚自己也摔成了扁片儿,只留下背上凸起的几粒米粒儿大小的小疙瘩。
我俩捡完掉在地面上的,刚刚起身,风儿便会心一笑,于是,树枝摇动,“啪嗒”“啪嗒”一批桑葚从树上跳下来。有的蹦跳几下才安静着陆,这种桑葚没人喜欢,因为它还没有长熟,会酸;有的“啪”的一声,没动静了,再一看,肯定是黑紫的,我们走到它们跟前,迅速捡起,因为桑葚成熟了才会变得黑紫,琼浆玉液,吃进嘴里,甜中透着酸,酸中又带甜,非常新鲜。
要说北方人,确实亏待了这张嘴。许多水果都是南方产的,熟透了再运往北方,路上肯定会烂掉。只好摘下半生不熟的果子托运过来,有的来到家还硬硬的,放几天才能吃呢。你想,就算是放熟了,吃在嘴里能与从树上摘下的长熟的果子相提并论吗?唉,谁让咱家在北方呢?
有的人很聪明,放假了,或者退休了,几个人结伴到外面住上一段。就奔果子去,哪里什么水果熟了,就去哪里吃。去广西吃芒果、香蕉、菠萝、荔枝,去陕西吃猕猴桃,到新疆吐鲁番吃葡萄、哈密瓜……总之,狮子大开口,鲜熟水果记心头。
再看眼前这桑葚虽比不得南方水果个大汁多,但新鲜度还是首屈一指的。
瞧,不一会儿,我们就捡了一盒。李校长困了,上楼休息了,我在操场洗手池洗了洗被桑葚果汁染得黑一块紫一块的右手,使劲儿洗,生怕学生看到了笑话我。
回来查看资料:桑葚有“滋阴补血、补肝益肾、生津止渴、乌发明目”的功效,现在正值桑葚上市好时节,请诸位抓紧入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