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2-20 01:22:14| 分类: 儿时的记忆|字号 订阅
当江南漫长的梅雨结束时,母亲都要将家里大大小小的箱子搬到院子里“晒霉”。部队上的人四海为家,一声令下就出发,没有橱柜这些大家具,桌椅板凳绷子床都是单位配发的,随身携带的也只有箱子了。那时家里有帆布箱、柳条箱、樟木箱还有一个全牛皮的箱子,大概是父母结婚时添置的,母亲很是珍爱,特意做了个白布套罩在外面,开口处还钉上了摁扣儿。
平时一直锁着的箱子重见天日,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又可以过一回“沐猴而冠”的瘾了。男孩子最喜爱的当然是大盖帽、领章肩章和武装带了,都是真家伙很是威武,比起我们平常玩的纸糊帽子和草绳腰带有着天壤之别。我一一翻出来披挂上身就急着去玩打仗游戏,此时母亲并不阻止,边忙边慈爱地看着我这一年一度的狂欢。
在那个买衣服要布票的年代,孩子们的衣服都是大的穿过小的接着穿。我上面是个姐姐,我博客头像照片中穿的就是姐姐的小棉袄,外面是她的灯芯绒罩衣,上面还有母亲手缝的名字,领口纽扣也是后配的,棉裤是背带裤,母亲说可以护着胸口不受凉,这些没少受小伙伴们奚落。
小学前三年在宇花,有一年雪天刚理过发,戴了顶新军棉帽,上学时出东小门过桥左拐没走多远,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抢走了。风雪吹着我光着的脑袋凉到了心底,至今难忘记。后来军院解散大院不让进就转到解放路小学,和小五子成了同桌。
再大一点部队子弟就都穿起家里的军装了。二尺半穿在身上还是嫌长,脚却长得很快,父亲的硬底皮靴走在五七中学老北楼的地板上吱吱作响倒是很吸引眼球。
那时高中毕业还要下乡插队,父母不放心女孩子在外吃苦,姐姐就按政策留城安排工作。待我毕业那年正好恢复高考,我幸运地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去报到时穿的就是父亲的一件老式黄军装。多年后同学聚会谈到初次见面的印象,都说起那件很长的黄军装,而小五子和Z班长却穿上真正的军装,入伍空军去了四川。
前些日子整理壁橱看到父亲留下的武装带唤起了记忆,随手记下与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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