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何处(一)

    落欢从来不跟她提感情的老妈发话了,要她在大学里找个男朋友。许是怕她年纪大了,读书读成老姑娘,到时不好交代。

  落欢以前的人生中也是有个初恋的,只是,她甚少提及。

  她是个反射弧可以绕大脑一圈的姑娘,复读了两次,总算考上了一所一般的二本学校。

  第二次高考落榜后,一心想要步入大学的落欢便和不把大学当回事的老妈发生了战争,老妈说嫁人是女孩的第二次投胎,读多了书除了长年纪影响投胎外毫无用处。于是,老妈把在外上班的老爸联合起来,激烈的斗争后,终以落欢的胜利而告终。毕竟经过一次复读失败后的落欢,一时清减得厉害,那种仿佛人生没有了希望的模样终究让老妈老爸不忍,做了最后的让步。

  在那个暑假,落欢很是憔悴,和老妈处于敌对状态的她,受着亲戚朋友的连番轰炸。

  承受着不知自己的坚持可否胜利的风险,同时那和落欢八字不合的地理,迟迟不肯迈过及格的大门,一出门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落欢,对它颇有些无计可施的意味。

  落欢也不知道在那段人生几近荒芜,孤独彷徨的日子里,是什么在支撑着,大概是一种对大学的向往,总觉得没有读大学会让自己很遗憾吧。

  就是在这样一个处境中,张浩,一个追了落欢三年的男孩,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事后,落欢想起,大概那时他是自己唯一抓住的稻草,所有人都否定她,不赞同,不理解她,而她在孤立无援的时候也没有力气去拒绝温暖。

  张浩带她去散心,共同走过湖光山色,吃遍徐州小吃。在落欢没有点头的日子里,绅士的他始终不曾碰落欢一下,哪怕牵手。

  在旅游回来的车上,张浩第三次向落欢告白。落欢没有拒绝,接受了触手可及的温暖。

  人在孤独无助的时候总是缺少拒绝的勇气,用落欢的话说,那时身心俱疲的她连判断力都有些缺失,那种对未来的恐惧,怕努力后的无用,对父母的愧疚,外人的指指点点,侵蚀了她的每一根神经。

  事隔多年后,落欢还记得,她第一次主动拥抱他时,他全身突然地僵硬。落欢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情,只是,那时,她真的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张浩高一那年便去当兵了,熬成老兵后,总算能放些天假,他选择了在寒暑假时间回来。确定关系后,他在落欢读书期间和落欢联系频繁,连着被缴了好几个手机,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令他的班长甚是头疼。

  复读的上半学期就在落欢坚持和恐惧中快速地度过,寒假来临,也带来了张浩。

  张浩还是像以前一般在落欢看书看得要吐的时候,带着她出去玩。不同的是,他谋求更进一步的发展。

  在包间坐着看电视的时候,张浩抱着落欢,试图吻她,落欢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了,张浩失了风度,直接把她按在了床上,试图强行吻她,左闪又避的她还是拗不过强势的他,一吻完毕,落欢推开他,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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