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听完,朝香儿看了过去。香儿哭喊道:“你们的货物再昂贵,能比得上我爹的性命吗?”卢飞连忙说道:“姑娘,令尊遭遇不幸,我们深表遗憾。我们是有责任,但是毕竟令尊之前就有伤在身。还请两位明辨。”香儿气得满脸通红,蓦地站起,想走过来和卢飞理论。
香儿一直跪在文安身边,这下起身又急,竟然没能站稳,又跌坐了下去。林云大惊,哪里顾得上和卢飞说话,一个纵身,回到香儿身旁。林云扶起香儿,再度给香儿运气。
正在此时,钱庄又追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后面还跟着几十条精壮汉子。那年轻人打量了一下情形,朝卢飞一拱手,说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八方镖局的三大镖头,在下杜成有礼了!”
卢飞迎上几步,郑丹松和郑丹玉也随即跟上。卢飞对杜成抱拳回礼,说道:“原来是四海钱庄杜少掌柜和熊总教头,幸会,幸会。”杜成瞟了一眼林云两人,问道:“卢大镖头,这两人是贵镖局的亲朋故友吗?”
卢飞有些疑惑,不知他为何如此问话。旁边的郑丹松抢先答道:“这两人和我们素不相识,你问这个干嘛?”杜成说道:“既然他们和贵镖局没有关系,那就好办了。来人,过去把他们捆了!”有人应声翻身下马,就要朝林云和香儿走过去。
郑丹玉却喝道:“且慢!你们不能带走他们!”杜成愕然的看着郑丹玉,说道:“郑大小姐,令弟刚才不是说过,他们和你们没有关系吗?你为何阻拦?”
郑丹玉冷冷地说道:“他们和我们非亲非故,但撞毁了我们的镖车,怎能一走了之?你要带走,也可以,先替他们赔偿我们吧!”
杜成哈哈大笑了数声,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一车货物吗?要陪你多少?你开个价,我们钱庄,最不缺的就是钱!”郑丹玉冷哼一声,说道:“这可不是普通货物,件件都是无价之宝。你叫一个懂古瓶的人,去看看再说吧!你们钱庄虽然有钱,也未必能赔偿得起!”
杜成见她说得认真,倒也不敢大意,急忙指派一人过去查看。不一会,那人跑了回来,结结巴巴的说道:“少掌柜的,那都是汉唐时的精品瓷器,确实是无价之宝。但是都已经被摔坏,本来价值连城的东西,现在成了一堆废品。”
杜成一听,不免大惊失色。他沉吟了一会,对郑丹玉微微一笑,说道:“郑大小姐,看来我是不能替他们赔偿了。但是那位姑娘欠了我们的钱,我们必须要带走她。不过,这个男的嘛……倒是可以留给大小姐享用!”杜成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
郑丹玉自然明白这纨绔子弟的龌龊心思,粉脸气得通红,厉声喝道:“你竟如此胡言乱语,找死!”话音未落,她玉手一挥,一根银丝直飞杜成。转眼之间,就把杜成捆住。郑丹玉随一挥手,杜成即被银丝带离马鞍,接着划了一个半圆,摔在了地上。
杜成虽然也会武功,但他是酒色之徒,自然不能和郑丹玉相比。当然就算他全神贯注,也未必能逃过郑丹玉这一绝招“凌空飞丝”。更何况此刻他毫无防备,哪想到郑丹玉出手毫无征兆。杜成被摔得哇哇直叫,这还是郑丹玉没尽全力,否则他必受重伤。
这一切发生太快,不过在眨眼之间,连杜成身边最厉害的总教头熊振都没能反应过来。熊振大惊失色,急忙闪身而出,对郑丹玉说道:“大小姐,我们四海钱庄和贵镖局一向没有过节。刚才少掌柜只是一时口误,并非有意冒犯姑娘。请姑娘罢手!”
丹玉哼了一声,说道:“既然是熊总教头替他说话,就放他一次。下次再敢胡言乱语,就不是摔一下这样简单了!”手一扬,收回了银丝。杜成吃了大亏,狠狠地瞪了丹玉一眼,不敢再多说什么。
熊振暗中松了口气,要是少掌柜的出事,总掌柜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他停了停,说道:“多谢大小姐。不过,这男子打伤我们钱庄的杜旺总管、杜兴教头以及二三十人,这笔账非要算清不可。这女子家欠了我们钱庄不少银子,不能一走了之。不知你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