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咖啡馆门外的自由女神像
一家咖啡馆门外,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靠窗的一张长椅上。黑色皮鞋、西裤,浅色的polo衫,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几分花白,梳理得一丝不苟。他左手支在一张小餐桌上,端着手机,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版式,像是一部章回体的小说。
他从身旁椅子上的双肩包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烟盒搁在餐桌上。他一边抽烟,一边继续翻阅手机上的电子书,他翻阅的速度,比他抽烟的速度稍快一些。他一连抽了四根烟,从座位上起来,在路边开始来回踱步,一边踱步,一边继续拿着手机看书。
路上不时有人和他擦肩而过,他不理会,别人也不理会他。一位银发稀疏的老人走过来,在桌子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老人穿一条深色裤衩,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的拖鞋,一副闲来无事的模样。他后脖颈上深深的皱纹,随着头的转动不断变幻轨迹。
一个身材略显沉重的女人,带着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走到中年男人起身后的长椅前停下。小女孩将手伸过头顶,接过母亲手里的一只冰淇淋。小女孩举起冰淇淋的模样,宛如举起火炬的自由女神像。女孩在长椅上坐下来,开始吃冰淇淋。
女孩一口一口吃冰淇淋,母亲站在一旁,老人坐在椅子上,中年男人仍然在稍远处来回踱步,一边踱步,一边看书。女孩吃完冰淇淋,女人从兜里拿出纸巾,给女孩擦嘴。女孩从座位上起来,随女人一同渐行渐远。女孩头上扎着两根辫子,随着轻快的步子上下颠簸。
马路对面玻璃幕墙反射出金光,马路上的人流密集起来。中年男人坐回长椅,仍然继续翻看着手机,老人仍然坐在桌子的另一边,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