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的是种子,收获的不一定是希望

  一伏萝卜二伏菜,今年的入伏时间在七月中旬。因去年种的萝卜较晚,几乎没收成。今年严格按季节要求种菜。

      在头伏刚来到之时,撒上拼多多购买的羊粪及草木灰,就翻地起垄,两平米的地块,撒了两包菜种,先不管密蔬,能出来苗就好。

        这种子还真给力,几天后,密密麻麻的嫩绿菜芽开始拱出地面。有的是一片片嫩芽发扬团结就是力量,芽多力量大的精神,齐心合力,喊个一二三,共同顶起一片片薄薄的泥土盖。

        有的单枪匹马头顶着种子壳就摇摇晃晃地钻出地面,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沐浴着微微夏风,那顶种子壳帽子好多天还不舍得丢弃,也许它想用其隔断炽热阳光的炙晒。

        有的是好多好多嫩芽你追我赶、争先恐后,都急着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当它们穿透黑暗的泥土层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和顺的夏风,高兴地咧开了大嘴,两个小小的丫芽咧开一百八十度角平铺在了脖颈上。

        ……

        每个小芽绰约多姿、姿态各异在积极向上,努力贪婪地吸收着营养充足的阳光 。 我如同看到几百个生命在破土、在生根、在发芽、在成长。

        小心翼翼地呵护,每天都给它们洒几遍水,让其地表一直处于湿润状态,怕缺水的干硬土壤刺伤、刺疼它们那嫩嫩的面颊。

        当它们长到两厘米大,小小的方土间已装不下稠密的一个挤一个的它。开始第一次减苗。先减得互不相碰撞、即使转个身也撞不到另一棵,让它们都能得到阳光的照拂,尽最大可能地进行光合作用,促进碳水化合物的形成。

        这样的减苗进行了三次。到了九月份,萝卜苗已长至十几公分,随着雨水的增多,绿色的肉虫、小蜗牛、蚜虫开始盛行。整天用手捏、人工抓,它们如打不败的小强,搞得你精疲力竭。其间自己还得忍受一个个黑色蚊虫的紧叮猛咬,虫子不见少,身上被叮咬的小疙瘩却在增多。

        嫩绿的萝卜叶,被虫子祸害的满目疮痍,上面除了洞洞就是虫虫。尽管株与株之间只有五六公分,这时的我却不敢再减苗,我不知道到最后还能成活多少。也许等暑天过去,虫子自然就没了,那时根据存活的苗再作筹划。

        到了寒露季,虫子基本也到了结束生命的尾声,这时的萝卜也有的伤、有的亡,已残缺不全。尽管有的棵与棵之间距离比较近,我也没舍得再减,任其生长、任其发展。

        可事与愿违,我的心不狠,造成疯狂成长的叶子满满地铺成了厚厚的地毯。不只是整个萝卜地不透气、不通风,把所有的阳光也全部拒之在叶片之上。看叶子非常好,可泥土下的萝卜却全是小根根,只有最靠边的几棵长成了小胖胖。

        听从别人的建议,这次不只减萝卜叶,连稠密的萝卜也开始减。这次减的心狠、减的彻底。减完的萝卜都能看到泥土地,叶与叶之间也都三百六十度能得到阳光的关照。

        减完的萝卜也确实给力,它们已开始把能量传递给一棵棵的小根根,小根根也一天天见长,我更是心存希望。希望不久的将来,一个个的萝卜根都能长粗长胖。

        一个多月后的今天,天气最低温度已降到零度以下。我想我从谷粒大小的萝卜芽精心照顾了四个多月,于情于理也不能让我失望。趁今天天气晴朗,把萝卜收了吧。

        拿着小铲子,戴上手套,想着能拔就拔下来,拔不下来的用小铲子辅助一下。没想到除了边上既通风又能见阳光的四五棵长得还像萝卜外,其余皆如红萝卜大小,有的甚至还是一棵棵小根根。

        虽然收成不好,可我却认为,收获的经验挺大。懂得了要减苗到一尺一棵,懂得了要不断地减去梗叶,让萝卜在通风、透气、阳光能普照的环境下才能长大。

        看着这一堆没长大的萝卜,我联想到现在的孩子。其实养孩子与种萝卜也有共同之处。养孩子也不能给其太大压力,不能在其小小年纪之时,今天报个班、明天报个班,恨不能将孩子分成八瓣,把所有的课外培训班全上完。孩子整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去培训班的路上,没有属于自己的一点空间,没有自己的一点闲暇时间。连正常呼吸点新鲜空气都困难,天天就在这遮天蔽日的培训学习中暗无天日地学习学习再学习。

        我想,孩子的天性是玩耍、释放、畅想、飞扬。不接受阳光的照耀,不能自由地呼吸,不能享受孩童应享的乐趣,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亦如我的萝卜有些扭曲。种下的是种子,收获的却不一定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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