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总评。司马迁生末以“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笔触回信任安,是两个友人无奈命运下的同病相怜、相拥而泣,更体现了司马迁超乎个人的生命观。司马迁其人我们“只知其生不知其死”留下这篇《报任安书》就呜呼而去,这篇最后之作何尝不能理解为形为私人,实为公开信,以私人回信的形式向天下人(更多的是后人,由文中“仆诚以著此书,藏之名山,传之其人”可见,司马迁的史书是承载个人情感与抱负,由当下指向未来,是鲜有的“为未来写作”派)、向无数未来读者坦露心声的作品。
2.背景。任安是司马迁的好友,任安由一介普通书生,慢慢升级打怪,后来投于红人卫青,即汉武帝的小舅门下,最终步步青云到了益州刺史。好景不长,卫青去世后卫青的外甥刘据起兵自卫,汉武帝自然起笔镇压,刘据想找与家族较亲密的任安帮忙,亲自要求任安出兵,后者跪听诏书,却没有响应诏书。事过良久,有某别有用心的小吏上书皇上此细节,汉武帝暴怒认为任安是坐观成败的墙头草,欲判腰斩。任安越想越委屈,故向时任中书令的司马迁求助,于是便有《报任安书》的回信。
3.细节。1.司马迁引谚语“谁为为之?孰令听之?”“士为知己者用,女为悦己者容”侧面体现此时司马迁对汉武帝内心深处是失望的,不抱希望的,进一步证明了司马迁不惜宫刑仍“苟活”完成的《史记》不再于谋取现世皇帝的重用,而是上升到完成家族文化使命,传承民族文化血脉的意志。2.司马迁作为一代文人,自然有着共性的文人风骨与气节,“垢莫大于宫刑”“最下腐刑极也”可见司马迁对宫刑的极力抵触,但最终却仍为之,就是为了燃尽剩下的生命,完成《史记》,给自己一个交代,给父亲、家族一个交代,也是给民族的文脉一个交代,这是放下个人生死由整体出发的独特士人文化使命和历史担当,即使“每年此耻,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也”也要坚持完成,愈显其伟大3.司马迁对自己生命的价值赋予了沉重的价值,自始有一种“我是为未来人活”“我是为史记活”“是为家族荣誉活”的担子,启示我们这可能也是他有如此成就的原因之一吧,人生不止柴米油盐,不止工作考学生儿育女,有时把眼光放高一点,赋予自己生命更高的价值,也许一切会变得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