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白墙的庭院内,草木茵茵。紫藤花下,一架秋千,迎风飘荡。秋千上,那名女子,罗衣轻飏,洁白纯净,不染纤尘,仿佛靠近她,都是一种罪过。
荡罢秋千,起身轻揉纤指。身旁花枝上挂着露珠,薄汗渗透罗衣,额上还渗有晶莹的汗珠。
倏然,长廊传来男子的言语声。她慌得顾不上穿鞋,只穿着袜子抽身而走。匆忙惶遽时,头发松散,连头上的金钗下滑坠地也不知。
她隐匿墙后,含羞回望,原是堂兄与友人崔生。
堂兄,名子潚,字清卿。因叔父早逝,年少孤苦,故寄居孟府,由祖母抚育。
许是寄人篱下,堂兄自幼勤勉,早慧解事,十五即中秀才,今岁又中贡生。阿爹虽视堂兄如己出,亦不得改其寡言少语。祖母过世后,其愈发沉默寡言。前岁,其幸得友人崔生,诸事能得一人言述。
年幼时,娴静也曾询问堂兄,为何此番寡言少语。
堂兄只答:“别家有话可说处,我无话可说;别家无话可说处,我或许有话要说。”
经过庭院时,他略微驻足,凝望那堵爬满青藤的院墙,目及墙外的那一角衣袂,他的嘴角上扬。
“孟兄,这是……”
“无事,崔生且继续说。”
二人的攀谈声,由近及远,渐渐模糊。
回至闺阁,桌案上摆有一漆盘、一只头簪和一笺书信。
如苒说:“方才二郎来了,说这头簪府中女眷皆有,叫孟娘子暂且安心收下。”
“可我见别家所得,觉着皆不比孟娘子这支精致。”
娴静轻点如苒额头,“贫嘴,若真喜欢,你且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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