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点燃了挣扎扭动着的蟒背
天有异象
神正抱夕阳而舞
高铁从苏北平原飞驰而过
淮河,横亘南北
收割过之后的麦地,依然铺满黄金
而大水漫过,秧苗翠绿
这人间,不仅仅是庄稼
又换了一茎
白天与黑夜交替
大半辈子都在路上重复自己
每一次季节轮回
都看到了父母的影子
覆盖住了我全部的过往
现在,我亦衰老,当我去端杯子时
会碰翻杯子
往事也经常从手掌心滑落
无声无息
我的右手中指因提水太多而弯曲
骨节微痛
却适合敲响命运的是非之地
而当我欲抬起手时
肩膀却以更加的疼痛予以阻止
我知道,下半辈子如同这列高铁
稍纵即逝
在路上,我已不知这一趟
是出发,还是回归
此夜,万物寂静
从苏北到山东
没有与东坡的马车或舟楫偶遇
所有的鸟都已睡去
所有的江河都停止了流淌
所有孤独的宅院都早已关闭了大门
(2025年6月13日初稿,2025年6月15日修改)